“走!叔在哪医院!我跟你一块去!”
“谢了,你回车间帮我请个假就行,我自己能应付。。。”
“你这是什么话,不拿我当兄弟是不?”
没等沈天和说完,周理就打断说道。
边说,揽着沈天和的肩,两人来到路口,拦了辆摩的。
沈天和上班的化肥厂在市郊区,离三医院也就不到五公里的路程。
大概十多分钟,两人就赶到三医院。
一直在医院等到晚上八点多,沈保国才做完手术,清醒过来。
病房内。
沈保国脸色苍白,头上裹着带血的纱布,鼻子、脸部的淤青还没消退。
据医生的说法,沈保国脑内出血挺严重,以后可能留下偏瘫、癫痫这类后遗症。
沈天和坐在床边,握住父亲的手,眼眶微微泛红地问道:“爸,感觉怎么样?”
沈保国麻药劲还没过,思维有些迟缓,他愣愣地看着儿子,神情看着很自责:
“我没啥大事儿,沈琨这个畜生,真的什么都干的出来啊!唉,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当初就是割肾卖血都不会去借这个钱!”
沈天和绷着脸,问道:“不说这个,沈琨怎么说?”
“要钱呗!沈琨指着我鼻子说月底之前,必须把五万块钱还上,否则就卸我腿。。。”沈保国满脸惆虑的说道:“五万块钱上哪里弄去?把房子拆了也凑不上五万啊!”
沈保国这人出生于上世纪四十年代末,挨过饿,也经历过动荡起伏的年代。
他身上有着那个年代人特有的质朴与勤劳,这是他的优点。
但他完全没想过,借了三万,还了三万多,还得还五万,这合不合理,被打了以后,先想的不是维权,而是凑钱把欠债还上。
这种善良是病,得治!
“你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伤啥时候能好吧!”说着,沈天和沉默一会,随即起身看了眼爸妈:“爸,妈,我出去一趟,晚点再回来!”
见沈天和要走,沈保国连忙喝问:“你干啥去?”
“管沈琨要个说法!”
“什么说法?你又要去打架是不?”沈保国暴喝一声。
刚走到病房门口的沈天和闻声转过身,紧绷着脸回道:
“爸,瞧瞧你被打得这b样,白打了?”
边上正给沈保国温水泡药的沈母眉头一皱,瞪了沈天和一眼:
“天和,怎么跟你爸说话的?”
“都二十三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沈保国双手撑着,坐起身,瞪圆了眼珠子呵斥道:
“手里没钱,这嚷嚷着上去找沈琨理论,能有啥结果?”
沈天和冷笑:“那按你的说法,就应该给他跪下,求他再宽限些时间呗?”
“你怎么说话的?吃枪药了?”沈保国怒目训斥道:
“从小你就不服输!给你送去当了三年兵也没能磨掉你的性格!这事儿你别管了,回去上你的班,不用你操心,等过几天我伤好点,看能不能找中间人老黄说说情。。。”
“你咋那么好说话呢?被打上瘾了还是咋的?”
沈天和硬怼了一句,随即指着沈保国,声音掷地有声地说道:
“你还看不明白吗?这不是还钱的问题!沈琨已经拿咱当下蛋的金鸡了!
你一步步退让换来了什么?换来了咱全家在村里都抬不起头!
换来了永远修不好的窗户玻璃和半夜三经丢进来的死猫!爸我告诉你!你今天被打能忍气吞声,明天沈琨就能上门烧了咱家的房子!”
话音落,沈天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