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了一瓶营养液喝了,然后解开腰封,脱下了喜服。
他一边问郭妙婉,一边安抚她说“没关系的,你说说他的罪名是什么,我尽量寻证据上交,若寻不到”
黎宵给自己的腰上缠布巾,勒得很紧,越紧越方便行动,这是黎宵在战场上学会的包扎手法。
他见过最离谱的,是有人这样束缚肚破肠流的伤口,竟还能作战。
怕待会行动起来要被影响,才结痂的伤处便这么勒出了血,郭妙婉眸色晦涩地盯着黎宵的动作,眼中的动容毫不作伪。
“你放心,”黎宵勒好了伤处,转头摸郭妙婉的脸,“我会模仿很多盗贼的手段,伪造个劫富济贫揭恶官的盗贼毫不费力。”
“可能处理需要一些时间,”黎宵有些遗憾道“新婚夜怕是要留你一个人了”
“黎宵。”郭妙婉盯着他的伤处勒出的一点血迹,问“你真的肯为我杀人啊”
黎宵没有回答,只说“你信我,交给我,这件事不会和公主府扯上任何的关系,我也能让陛下满意。”
他说着,倾身亲了下郭妙婉的眉心。
不带情欲,满是珍重,却让郭妙婉前所未有地心悸。
“你何必跟我一起陷进这污泥之中。”郭妙婉闭着眼睛说。
如果说黎宵的承诺她先前还有所怀疑,觉得他们会不断地因为行事作风而产生分歧,会陷入无休无止地争吵。
那么到这一刻,郭妙婉明白,黎宵说的都是真的。
他从没打算改变她,他从来都知道她是个什么人。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跳进了深渊来。
郭妙婉抬手解开了黎宵腰间束得紧紧的布巾,抓住黎宵的手腕说“我逗你的,陛下今夜只是来看我。”
皇帝今夜,只是来看他的女儿,并表示对他的女婿不满意。
郭妙婉仰头看着黎宵,说“合卺酒还没喝呢。”
黎宵愣了下,片刻后知道他又被郭妙婉耍了,但是自己居然都不惊讶了。
反正这种事情生的次数多了,他除了无奈,什么都不剩下。随便让她将自己在她的股掌之间翻来覆去,他自安然处之。
不过他忍不住说“你要吓死我,我以为新婚夜就这么砸了”
见郭妙婉进里间,黎宵也赶紧跟进去,嘟囔道“何止没有喝合卺酒我还没掀你的盖头呢,你的凤冠呢”
郭妙婉才不可能再戴上,只说“你要搞清楚驸马爷,今天是你嫁我。按照开北国的规矩,日后我招你来,你才能来跟我睡,否则你是不能见我的。”
“哪有这种道理”屋子里面的门关上,黎宵的声音从门缝传出来“那成,我戴凤冠,你来掀盖头,反正得掀,成婚的步骤一样也不能少”
“掀了盖头再喝合卺酒,”黎宵说“你招不招我我不管,反正我自今日起,就睡这里”
他摘了玉冠,散下长,真的将郭妙婉的凤冠扣在头上,然后找到了盖头,盖在自己头上,气势汹汹地朝着郭妙婉的床上一坐。
“快点来掀”
郭妙婉捏开个花生吃了,转头看着她床上大马金刀坐着的急得火爆钻天的“新娘”,故意道“急什么,小娘子,长夜漫漫呢。”
黎宵总是被郭妙婉拿捏到毫无反抗之力,顶着凤冠坐了好一阵子,郭妙婉才慢悠悠地起身,走到燃着红烛的桌案之上,拿起了玉如意。
她用玉如意挑了黎宵头顶的盖头,盖头下面,黎宵满头凤钗流苏,细细碎碎地垂在他看向郭妙婉如狼似虎般的锋利眉目之上,触目惊心鲜眉亮眼。
郭妙婉眉梢微挑,揶揄道“小娘子这可是等急了”
“是。”黎宵抓住了郭妙婉的手,不急着摘取凤冠,而是拉着郭妙婉坐在他的腿上,就这么戴着凤冠,急不可待地去吻她。
这种男女调换的错位感,倒是让郭妙婉觉出了两分新鲜,她喜欢掌控,黎宵这一次倒是正衬她的心意。
感受到郭妙婉的回应和热情,黎宵更是情难自已。
不过他这时候居然还记着别的事儿,短暂地唇分,捏住了郭妙婉的腮,说道“还没喝合卺酒。”
“没有喝合卺酒,就算不得夫妻,”黎宵唇色艳红,但是面色还是有些白。
他拉着郭妙婉坐到桌边,给两个人倒了酒。
勾住了郭妙婉的手肘,说“结为夫妻,恩爱不疑,天地为证,白不离。”
郭妙婉盯着黎宵认真的神色,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将酒盏举到了唇边。
两个人谁也没有闭眼,就这么看着彼此一饮而尽。
酒液咽下喉咙的那一刻,黎宵甚至都不顾酒盏放稳,便一把搂过郭妙婉,捧着她的脸吻上来。
酒盏被带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桌上的花生和红枣也被黎宵的袖口带得稀里哗啦撒了一桌一地。
郭妙婉被他搂在怀里,像一张被压弯的弓,呼吸不畅,却忍不住笑。
“你做什么,伤口不顾了”
郭妙婉以为黎宵成了婚也白成,毕竟他的伤处还没有好,之前还勒得流血,今天也是白着脸在外面一整天。
所以她才尽情撩拨,但感觉到他眼神和呼吸一道变味儿,才现黎宵要动真格的。
郭妙婉倒是不怕他,她有过的男人多了,这种事情她最懂得怎么让彼此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