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爷奶宠苏诺,外人也不会想到她会坑自己的哥哥,有小弟跟着大胖自然满口答应。
可鬼愁崖顾名思义鬼见了都愁,要是一脚踩空必死无疑,所以大胖对苏诺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我一开口不让小弟出门,他自然放弃了上山的想法。
眼看上山这事不成了,苏诺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转身找奶奶要罐头吃去了。
苏诺的身影越走越远,我这才打开门进去。
“二姐,咱不是说好的,今天上山抓野鸡吗?”
“我这好好的也没发烧,干嘛不让我去,咱家都多久没吃肉了。”
我打断小弟的话:“总之,你今天不能出门一步,等大姐回来,我有事要说。”
小弟正准备继续追问,见我满脸严肃最终闭上了嘴。
2。
晚上,上工的人陆陆续续回来,我把白米粥端上桌,转身跟着大姐回了房间,小弟已经等在里面。
一盆野菜粥,三个巴掌大的窝窝头就是我们三个的晚饭。
在苏家白米粥鸡蛋是苏诺的专属,其他人只能吃红薯野菜。
但我们姐弟三大部分时间,连根红薯都吃不到。
嚼着难以下咽的野菜粥,我从怀里掏出半截红薯,掰开分给大姐和小弟,斟酌着怎么开口告诉他们上辈子的事。
大姐也没问红薯哪来的,二话不说就往嘴里塞。
怕吃慢了被苏诺发现,到时候做饭的我又要挨打。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小到一把豆子,大到一个馒头,只要被苏诺看见我们吃不该吃的东西,少不了被奶奶摁着打一顿。
看着眼前吃得正香的大姐,再想到我去给她收尸时,她浑身瘀青四肢尽断的模样,关于前世的一切我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二妹,小弟说你有事要交代,到底什么事?”
沉默良久,我还是将前世的一切说了出来。
3。
苏诺没出生前,我们家的日子过的还不错,不说顿顿有肉,但半个月吃一次还是可以的。
作为家里唯二的孩子,大姐跟我是有自己的房间的,直到苏诺出生,一切都变了。
苏诺出生前天有个老道士自称路过借口水喝,奶奶高高兴兴地把人迎进来倒茶。
那道士一见我妈大惊失色,连连惊呼我妈肚子里怀的是福星,能保我全家衣食无忧。
说完老道就走了,虽然这年头不许搞封建迷信,但好话谁不爱听。
奶奶高兴得当晚就给我妈煮了红糖鸡蛋。
许是那碗红糖鸡蛋太补,我妈生苏诺格外痛快。
接生婆刚到,孩子就生下来了,这让妈妈更确信苏诺是福星。
苏诺出生第二天,家里的老母鸡多下了两个蛋,奶奶更高兴了,让妈妈像城里的女人一样坐足了月子。
苏家起名按天气,大姐叫苏晴,我叫苏雪,但轮到苏诺奶奶说她是有大福气的,不该被风雨束缚,所以起名叫苏诺。
起初我和大姐也很喜欢苏诺,但不知为什么,我俩一靠近她就哭个不停。
为了让她睡个安心觉,我跟大姐不能靠近她一步。
随着苏诺长大,我俩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
因为苏诺想要一个人住,我们的房间也成了她的,我俩只能搬去杂物房住。
小弟苏宇来得很突然,那时苏诺才三岁。
妈妈怀孕后不能陪着她玩,所以她说弟弟是灾星,哭着闹着要妈妈打胎。
村里讲究多子多福,奶奶可不同意打胎,这下苏诺气炸了,一个人跑到了山林里。
正当全家着急忙慌找她时,她背着小背包回来了,奶奶打开背包里面放着一小块金子。
苏诺得意洋洋地说这是老天爷给她的,因为她是“福星”。
那块金子换成了田地和牛,苏家一跃成为村里的富户,可这跟我和大姐没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