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行刑者的话,萧天极为羞耻难堪,昨日的一点庆幸消失殆尽,果然,妻主对自己从未心软,分开行刑只是为了暖暖吧。
这一切都是自己苦苦求来的不是吗,是自己将生杀大权交给禾笑的不是吗?
想到这萧天面露苦笑,跪坐在地缓缓去衣。
萧天去衣极慢,每一件落地的衣物,都如萧天的尊严被肆意践踏。
即便如此,萧天依旧义无反顾,就如他爱禾笑一样,能留在禾笑身边,他什么苦都能吃下。
只要允许自己留在她身边就好,其余的……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他将上衣解开叠好放在身边,手挪到西裤上,一狠心将西裤退下,萧天周身仅剩一件衣物。
在行刑者眼中,跪坐在地的萧天身材比例极好,即便满身伤痕,依旧不影响萧天气质,只会让人觉得有一种破损的美。
看着主夫马上就要将衣物去除干净,行刑者连忙阻止。
“主夫,最后一件不必去了”
听到行刑者的话,萧天眼露希冀。
他雀跃的问道“是妻主允诺的吗”
萧天欣喜、期冀的目光,使行刑者无法说出一戳就破的谎言。
“惩戒不规范,我自会去领罚”行刑者回道。
本以为是妻主的怜悯,却不想还要累及他人。
萧天面色嫣红,扯下来自己最后的“遮羞布”轻声说道“奴,不愿牵连他人,请您行刑”说罢跪坐端正俯身向前以手撑地。
看着跪坐在地的萧天,行刑者知道,多停留一秒,都是对主夫的侮辱,便不再多说什么。
只说了一句主夫得罪了,抬手挥起钢鞭打在萧天背上。
钢鞭之刑极重,仅一鞭,他的背部皮开肉绽。
行刑者以同样的力道迅挥出第二鞭,红色的血珠如冬日红梅一般肆意绽放。
出于对主夫的同情,行刑者并未使两鞭重叠在一起,最大限度减轻萧天的痛楚。
即便如此,挨过两鞭后,萧天身体猛然前倾匍匐在地。
他双目紧闭,像是被迫上岸的鱼抽搐不止,好似随时会昏死过去。
一阵阵疼痛如同巨浪拍打在萧天身上,未着寸缕的他勉强撑起身子跪好,他知道,监刑的人还要检查。
虽知查验不可避免,但如同货物一般被人查验、盖章,萧天难以从容面对。
监刑之人走过来,仔细观察、记录萧天所受之伤,检查完毕后,拿起身边的印章盖在萧天身上。
印章抬起萧天的背部赫然出现“合格”二字,在极度的疼痛与羞辱之下萧天扛不住晕了过去。
见萧天晕倒,行刑者不敢耽搁,命人将萧天抬出去。
禾暖走到诫堂前,就看见禾父趴在担架上被抬出诫堂,禾暖气息微喘沉着声问行刑者“为何不留一丝情面”。
听见禾暖质问行刑者,萧天清醒了一些,努力将手抬起来拉住禾暖“暖暖,不怪他,他也是奉命而行”。
理智回归禾暖收回怒火,尽力控制自己不牵连无辜,她径直走向担架前说道“还不快去送父亲医治”
旁边的仆从却眼神闪躲“大小姐,受刑者不可医治,除非得到族长的许可”
红了眼的禾暖厉声道“母亲那里有我,你们尽管去做,出了事我担着”。
萧天看着女儿,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想女儿因为自己受到牵连。
虚弱的禾父说道“暖暖,不要违逆你母亲,这样只会让你母亲……”
禾父话未说完,但禾暖早已明白父亲的意思,心中酸涩不已。她接着说道“父亲,您安心治疗”。
转头看向行刑者厉声说道,还需要再重复吗?
行刑者听闻禾暖的话,面上闪过犹豫,最终,还是点头应允了“少族长,您稍安勿躁,我们这就带主夫去医治。”
说罢,行刑者带着担架上的禾父快步离去。
禾暖可以想象衣服下的禾父必定伤痕累累。
她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禾父的手掌转身离去。
看着禾暖的身影,眼中的晶莹终是滚落了下来,落在冰冷的鹅卵石上。
行刑者带着萧天到一间房中等待治疗,另一边,禾暖来到禾母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喊了一声母亲。
“暖暖啊,进来吧”房内传来禾母的声音。
“母亲,我有话和您说”禾暖努力平复情绪,禾母一听禾暖的语气不对,便知晓禾暖应是为禾父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