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薄林摆弄手机的动作停了。
温伏再次纠正:“我说的是淡,没说鸟。”
“,”祁一川说,“一个意思。”
费薄林把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听明白了:温伏只是告诉祁一川自己吃得清淡,祁一川就自动把话理解为温伏的抱怨。
他把头抬起来,勉为其难地对祁一川解释:“小伏细菌感染,医生再三说了要吃得清淡,免得影响肠胃。”
“没事儿。”祁一川起身要往厨房去,跟费薄林擦肩而过时说,“这几天他吃得不好,以前都习惯吃我做的,我给他整点好的。”
费薄林的嘴角抿紧了。
哈。
吃得不好。
习惯吃你做的。
温伏此时正好把视线转移到费薄林脸上,便现费薄林正盯着天花板上的入墙灯管,脸上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还没瞧明白那抹冷笑是怎么回事儿,费薄林一下子冷着脸转身去厨房:“我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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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
二零一五年冬,我将你送上飞机,远渡重洋,此后你我天各一方,八年未见。
如今重逢,细数往日,二千八百九十二天皆恍如隔世。
自相逢起,关于过往,各中艰辛你只字未提。直到我在酒店收到近六百封家书,才明白你早在数年前已将思念说尽。
你所得到的一切与我送你离开的初衷大相径庭。如果能早知后果,再有万般苦难,我也绝不会把你送离我的身边。
天不遂人愿。
拆信时我才深感你被积压多年的苦痛,与得不到回应的漫长绝望。
信中话语,字字千钧,如骤雨惊雷,使我如晴天霹雳,悔恨莫及,痛彻心扉。
现重拾笔墨,依次回信,以补当年未了之憾。
费薄林
2o23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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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
今天是把你送走的第一天。
我坐在机场旁的咖啡店门口时整片蓝天万里无云,望不见一只飞鸟。
店里的咖啡香气浓郁,我难免想起你在我身边七百多天,我还没有买过一杯给你尝尝。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乖的小孩。我大概能猜到,咖啡这种东西,即便我要买,你也不会尝,你总是不想把我的钱花在除了生活必须以外的地方。
其实只要你能快乐,一切都可以是必须。
家里的钱买一杯咖啡绰绰有余,等你到了国外,如果好奇它的味道的话,尽管买一杯尝尝。我盼望你能尽快接受新的事物。
当我写下这行字时你的飞机正犹如一块巨大的钢铁飞鸟,轻盈又沉重,快地划过我头顶的天空,抵达更高更远的云端。
很快你将去往我未曾见过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