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某只吊儿郎当,让她看个台本、学个乐器,不到半小时就生无可恋,唉声叹气的没用懒鬼,佐仓小同学显得如此淑女,尊敬师长,讲礼貌。
“佐仓氏,我已经能看到你扛起新生代女主役重任,成为会社支柱的潜质了。”男人满意而笑。
竹达彩喵把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面色不改,心情-1。
只言片语便彰显三十年画饼功力,老东西果然不差。
但是没关系,我会出手。
竹达彩喵正想开口戳破此人谎言与资本大饼的时候,男人又开口了。
“你瞧瞧人家,很懂礼貌啊。”平田坚边夸奖,扭头指指点点继续说道,“生得这般乖巧精致,这孩子可一点都不类你。”
什么意思?影射我不乖巧,我不精致?
别人家的孩子终于来了是吧?
继资本家话术之后就是老登传统语录,「看看别人家的谁谁谁」「你这个水平还不行」,通过先贬低小彩喵来强调话语权,上debuff,接下来是不是准备语重心长讲点道理劝我要努力了呀……
满怀怨愤,以吕奉先为偶像的少女傲娇地冷哼,扭过头去,哼声抑扬顿挫,唱出一曲断肠歌。
佐仓铃音低眉垂目,乖巧正坐间,目光不由瞥向旁边气鼓鼓坐下翘着二郎腿的少女——前辈!坐正一点啊!肩膀有些歪斜!腿没有收拢!后背也有些弯!
整个看起来不是坐如松的笔直端正,而是松松垮垮的一堆……
“你盯着我瞧些什么呢?”竹达彩喵突然发问,坐下颠腿的她捕捉到了佐仓铃音看向自己的怪异眼神。
“没,没什么……没什么。”见被发现,女孩本能的捏住衣襟,微微张开的嘴唇里传来一阵慌张的可爱嗓音。
有种社恐笨蛋的蠢萌态。
“此子不类我。”
竹达彩喵摇首收回前言,前倾起半身,凑到桌前扒拉起零食。
平田坚点头认同,弯腰低声对佐仓铃音警告道:“万不可学她暴饮暴食,一天天干完活就在家待着,零食甜点没少吃过,依我看,发胖只是时间问题。”
佐仓铃音闻言低头看了眼满桌的高热量零食,不禁面露难色,实不相瞒,其实她在家里也没少吃。
沙发上,竹达彩喵咳嗽一声,辩解道:“不、不可能,我每天都精确计算过卡路里!”
平田坚不屑回道:“你计算那个有什么用?反正我办公室就有体重计,踩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噗!
竹达彩喵一时语塞。
她低头看了眼摆得满满的零食桌,强忍着眼泪,抄起两盒牛奶,猛地起身。
“喂,你干嘛去?后面几周的台词本还没拿呢。”平田坚伸手连忙叫住竹达彩喵。
“不要了,让录音棚另请高明吧!我抑郁了,要回乡下老家散心!”
“哪有被选中角色像你这样说不要就不要的……”
平田坚按住额头,就知道这家伙又是在作怪,心情复杂地叹息一声。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碰上这么个孽障来讨债。
竹达彩喵吸吸鼻子,眼眶泛泪,缓缓摇头,带点失落与伤感的补充道:“这么多年来,我已经深刻的领悟到,其实工作本没有任何意义。平田哥,你说,人们都是在为了钱而工作吗?可我从来就没有钱,也就从未习惯过有钱的生活。所以对于工作,我是真的提不起劲来。”
“工资的事情不要跟我讲,我做不了主,你自己找老板讨价还价去吧。”男人闻弦知意,反应过来摆摆手。
“那断然是不敢的……”竹达彩喵捂着泛凉的心口,低垂着头,失意消沉的眼神藏在额发后面。
试问哪个黑奴敢在棉花地里跟奴隶主讨价还价?
少女内心深处感到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
反正今天来都来了,干脆再掏点糖果回去做安慰剂吧。
竹达彩喵从桌上的果盘里摸了棒棒糖,拆掉糖衣,一根含在嘴里,其余全部塞进兜里,旋即便在男人嫌弃丢人的眼神中坦然接过他递过来的台词本。
“录音时间我都标好了,记得提前订好闹钟,别迟到。”平田坚提醒道。
“安啦安啦。”少女咬着棒棒糖,口齿不清地含糊道,“放心,小彩喵最近只有早到,就没晚过好吧。不信你下次应酬的时候去问问外面那些监督大哥,绝对好评如潮,满意度人均99%以上。”
“……”那是因为人家压根就只看到您的营业模式,没见识过真面目的缘故。
男人心情沉重,只感觉独自承受着时常要突破阀值的血压考验,压力真的好大。
“喔,对了,带银行卡了没?”竹达彩喵突然想到。
“?”
平田坚懵了一下,下意识的捂紧屁股后兜里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