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家仆震惊异常,后退两步。
那么自信的骄傲,在这一刻支离破碎。
“区区余杭郡世家就能够颐指气使,逼迫他人认祖归宗?”许默冷厉异常,“他若是自愿,我不会相劝,他若是不愿,谁都不能逼迫。”
“就是就是,你敢逼我二哥,我拆了任家。”姜笙惯性叉腰,下巴随之扬起,视线漫不经心后瞥。
然后,她看到了站在马车前的郑如谦和汪小松。
千里奔波让两人形容狼狈,华丽的衣袍褶皱了,紧束的髻散落了,就连胡茬都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更添几分黝黑与落魄。
唯独郑如谦手里的绣鞋是那么美丽,栩栩如生的绣工配上夺目的东珠,成为两人身上唯一的明亮。
不,还有一处。
是郑如谦泪汪汪的眼。
隔了那么多天,越多那么远距离,他在任家受的气,原模原样被讨回来。
家人们啊,甚至不畏惧“越俎代庖”,不在意“仗势欺人”,亮出彼此最锋利的武器。
倘若方老三也在,大概会响亮地刺出长矛,喝道,“谁人敢迫本将军的哥哥。”
温知允会捏着毒药包,小声又紧张,“毒……毒死他们。”
长宴会负着双手,“尔等胆大包天,拉下去!”
没有告状,没有绘声绘色的描述,仅仅通过只言片语,家人就拼劲全力地维护。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成为他最坚强的后盾。
郑如谦噙着泪水,咧着嘴角,以最快的度穿过街道,抵达兄妹跟前。
“别再来找我了。”他认真又严肃,“我不会回任家,更不会做任家安分守己的庶子,你们自以为的权势人脉与金钱,在我这什么都不是。”
“任老爷没必要安排个管家唱红脸,既要找回血脉,又要反复敲打,还得跟主母交代。”
“小子不才,并非你口中区区商户,而是大渝王朝唯一指定皇商,任家若是有意见,不妨告上皇城,我们金銮殿内相见。”
这次,任家家仆已经彻底不敢说话。
郑如谦头也不回,一手拉着长兄,一手牵着妹妹,以最快的度归家。
留汪小松抱着绣鞋在后头追,“东家,等等我,等等马,等等我们呀……”
风在他们的耳畔跳跃,不知谁突然捧腹,银铃般的笑声回荡许久。
“哥哥哥哥哥,这次任家会放弃吗?”
“会的。”
“为什么啊,他们第一次都没有放弃。”
“因为他们自视太高,既想要找回血脉,又担心如谦在外败坏任家名声。”
所以宁肯逼迫,也要将他变成安分守己的任家庶子。
直到现这个人早已站在任家仰望的高度,万般筹谋也只能化为泡影。
“糟糕,任家不会借住血缘关系,死活黏住二哥,吸他的血吧?”
“放心……别忘了金銮殿里,坐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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