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一出門溫差大還容易感冒。」
「哈,病秧子。」
「哈,是的我真的很容易死。」
「……」
「你今天晚上怎麼回事啊,」周承鈺自然地問,「跑過來把我半箱砂糖橘都炫完了。」
「嘖,我就吃這麼點都不願意?」周承玦說,「明天買五箱賠你。」
「哦。」他從善如流地改口,「怎麼才炫半箱啊。吃這麼少有心事?」
「……」
周承鈺說,「又跟遠叔吵架了?」
「沒有。」周承玦說。
「別總是跟你爸對著幹。」
「……都說了沒有,我說話跟空氣一樣是吧。」他不滿道,「這麼向著他乾脆你去給他當兒子得了。」
「沒有就行。」周承鈺敷衍道,「那我睡了啊。」
「……」
有點關心,但不多。
他們倆一貫這樣,不願意開口的事就點到為止,不會使勁逼著對方盤問。
看他沒有要說的意思,周承鈺打了個哈欠,把腳蜷回自己被窩,「真的要睡了。你小心明天早上六點半被奶奶叫起來吃早餐。」
周承玦笑了一聲,倒是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腦袋裡紛亂的念頭也逐漸平息。
他的睡眠質量好,每天只睡五六個小時就夠了,平時很少睡這麼早。
隔天早晨天不亮就醒,他縮在被子裡玩手機,把手機也玩沒電了,實在無聊就坐起來觀察周承鈺。
小時候父母不怎麼管,他總被一個人丟在家裡,就總是跑來周承鈺家蹭吃蹭睡。
大概養成了條件反射,直到現在,他一覺睡醒看見周承鈺熟悉的臉,心裡就會安穩很多。
這張臉他已經看了十七年,算起來比自己照鏡子的時間還要久。周承鈺皮膚很白,卻光滑得連顆雀斑都找不著,睫毛很長,跟頭髮一樣是深棕色,嘴唇是薄薄的紅色。睡著的時候呼吸很淺,胸口也不怎麼起伏,平靜得像具屍體。
他看了幾分鐘,感覺這人睡著睡著快不喘氣了,不放心地踢一腳,「周成語!別睡了。」
「……」
周承鈺閉著眼睛踹回去,冷漠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