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劲冲上来时,李梁也没用力,没有用内力。刘劲与他想法一样,有一段交情在,不能说没就没了。刘劲就是故意让他把刀斩断,自己还假装被打飞之状,就是为了让人不敢轻举妄动。虽然这些人单打独斗都不如李梁,但群起而攻之,李梁就算三头六臂也难以招架。另外,他第一个受伤,也跟金大通有了交代,不是自己不卖力,而真的是技不如人。
若是李梁知道他有那么多心眼,现在就该跑掉,招呼帮手助自己一臂之力。可他心中只记得报仇二字,还要抹掉那莫须有的不白之冤,就必须追上杨松,问个清楚,然后一刀了解。
他继续往里追,其他人只能拼命抵抗,才往里走了几步,就与他人短兵相接。那些人竟和刘劲一样,只是一个照面,兵器就被砍断,然后四处倒下。
李梁都不知自己功力竟然如此之强,唯有金大通看不过眼了,在一旁大叫,“若有人再懈怠者,事后必追究责任,还不赶紧拦住他!”
这回再没人敢演戏,终于是拿出一些真本事,和李梁斗了起来。虽然比刚才好了一些,但李梁凭着金刀之力,依旧势如破竹。
但他的逆水刀法只顾前不顾后,而众人已成合围之势,不少刀剑也已劈在了他的后背。好在他身怀龙虎诀,运功时,刀剑也只能伤他分毫,不会伤筋动骨。
即便如此,几个回合下来,他背后也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眼见杨松就在包围圈外喘息,他也是打红了眼,不再留手,金刀更舞动的风生水起,唰唰唰,几刀下去,残肢断臂腾空飞起。吓的这些一众高手才知道李梁一直都在忍让,不忍取尔等性命,于是个个连忙退让,生怕晚了一步,自己的手臂再也不保。
眼看有条通路,李梁哪还肯放过这大好机会,举刀大力向前劈砍,眼看就要劈到杨松头顶,忽然身前突现一股巨力,把自己震得连连后退。
竟然是金大通出手了,虽然他与杨松等人都是宗师,可这一掌打来,要比杨松强上许多。还是让李梁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这种感觉在聂仙子身上感受过,但他又不敢确定。
金大通并未乘胜追击,而是挡在杨松身前,缓缓说道:“李梁,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与杨供奉最好还是冰释前嫌的好。”
李梁还没说话,杨松就叫道:“金家主,你替我杀了这个小孽畜,已祭我师兄在天之灵,等宗门派人来,必有重谢。”
金大通没立即答应,“杨供奉,这可是一条人命,我们何不调查清楚再说。”
“这还用调查吗?”杨松冷笑一声,“几位宗师还躺在屋内,就是最好的证据,你不但要杀了他,还要剖开看看他身体里是不是还有鬼怪缠身!”
金大通皱起了眉头,“实不相瞒,在下也没有把握留住他,你看他刀法精湛,还有王真人传授的龙虎诀,刀枪不入,实在难缠。”
“金家主,若是你拿下这小子,我可以为你奉上几位师兄踏入大宗师的经验心得,助你一臂之力。”
金大通这才眉头舒展,刚才那些话不过就是要把重谢落定,他不缺钱势,只要那武功心得,杨松岂能看不出,给他先吃了定心丸而已,过后如何,到时再说。
不管如何金大通谢过杨松,从旁接过一把长刀,转而面对李梁,“你是束手就擒,还是等我动手?”
李梁也看穿两人把戏,一人仗势欺人,一人要杀人求赏,总之一丘之貉。那还说那么多干嘛,打就完了,杀得一人便是赚,杀不得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他大喝一声挥刀向前,金大通抬脚踢刀,刀柄和金刀撞在一起,竟然毫无损,明显也是一把宝刀。
而且看似轻描淡写一击,竟然震得李梁虎口麻,他不由大惊,金大通恁这厉害,平常完全看不出来。其他人则是赶紧让开,让两人尽情挥。
愣神之际,金大通已顺势劈刀而来,度之快,匪夷所思。李梁只能慌忙格挡,当的一声巨响,李梁手中金刀,差点就被震飞出去。更神奇之事,长刀刃上,竟然还有残影射出,顺着李梁后背拉出长长一道口子,虽然未深入筋骨,可足以媲美真实刀剑。
李梁实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若是这样打下去,自己必死无疑。
这时,金大通又掉转刀柄,杵在李梁胸口,即便有龙虎诀傍身,他也是觉得胸口碎裂,痛不欲生。他倒飞出一丈,胸襟已吐得满是鲜血。可他还是苦苦支撑站起,反手握刀,挡在胸前。如今只能以守待攻,别无他法。
金大通摇头笑道:“小子,技不如人就不要死撑了,我保证给你一个痛快。”
李梁哪里还敢和他说话,一张嘴就是一口血,只能死死盯住对手。
长刀再次砍来,李梁也开始舞刀,瞬间就是几经相撞,火花四溅。旁人忍不住喝彩,也不知是为哪位。只有刘劲暗暗叹息,刚刚的努力都白费,竟换不得这臭小子回头,真是可惜。
又是当当几声,李梁再也支持不住,金刀被打飞出去,差点还砍死一人。他无助的半跪在地,仰天长啸,“村长,李梁对不住你,不能为你报仇,也不能再守护乡亲,我愧对于你们啊!”
金大通嘲笑道:“为几个山野乡夫,你值得吗?可笑可笑,白白浪费你一身好筋骨,你本可以凭此尽享荣华,你偏偏要走一条死路?”
李梁冷哼一声,“你一身好本事,有难时,装傻充愣躲在人后,有利可图时就竟抢人前,你好,你是个好东西!”
“哈哈,这叫有自知之明,不过你不需要知道了。”
说完,金大通一刀横削,要取李梁项上人头,李梁也只能绝望闭上双眼。千钧一之际,一支金梭闪过,打在长刀之上。原来互砍数刀而不崩裂的宝刀,竟然当的一声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