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梁琢磨了一会儿,有些事情就怕去想,一想就想到了这家伙要钱。
赵冲身为官府之人,不但不秉公执法,还助纣为虐,这账还没找他算呢,他竟然还敢来要钱?
只是一时不知怎么解决好,只能装傻说道:“多谢赵捕头提醒,李梁一定会注意的。”
赵冲说:“小哥,还在为前两日的事情耿耿于怀?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也只是按着规矩办事。比如现在,黑灯瞎火的,一帮兄弟还要出来巡逻,还挺辛苦的。”
他觉得自己已经提醒得很明显了,李梁再不识趣,那以后就走着瞧。虽不至于打打杀杀,但是鸡鸣狗盗,走水失火的事肯定是免不了的。
他这么一说,真的提醒了李梁。只不过李梁想到的是,虽然得了金家的赏赐,但是没有一个身份,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来骚扰自己。所以,他决定明日还要叨扰王真人一次,讨个差事。那么多好东西都给了,应该不会缺他一个身份的。
于是说道,“赵捕头,你们真的辛苦,只是我们这里穷得连老鼠都要嫌弃,你大可不必费心走一趟,明日金家的差事派下来,我想那些宵小也会掂量掂量招惹金家的后果。”
赵冲一愣,他可没听说李梁进了金家,或许消息有误?他宁可信其有,反正来日方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确定了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又东拉西扯几句,赵冲空手而归。吴忠问道:“梁哥,这家伙是不是想来要钱,我听三爷爷说,这些官差最拿手的就是收保护费。”
“算是吧,这就是他们的规矩。等我们强过他们,就不用守他们的规矩了。甚至,他们还得照我们的规矩办!”
吴忠一副了然模样,重重哦了一声,“梁哥,我一定会好好习武,保护乡亲父老!”
李梁大感欣慰,让他去休息,自己回到窝棚里,开始打坐修炼清心咒。
这个窝棚是村长专门留的,就他一人独住。虽然简陋,但收拾的干净整齐,还有垫有厚厚一层稻草,比村长待遇还高。
此时,李梁就是金元村第一人,可他的心早就飞到了九霄之外。王子尘给他的信息实在匪夷所思。他想着,自己何时才能走出这个天地,去到外面看看,也不知那里会有何样的精彩?
只是,要穿过结界,这一步不知道何时才能迈出去。所以,他不用别人去督促,也会好好练功,早日达成梦想。
他先从清心咒开始,因为这章心法,可以有祛除心魔的功效。他觉得或许会对身体里的那个怪物有些用处。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他不但没能除掉怪物,反而让炼神经的运行加起来。
他赶紧停下来,始终琢磨不透,这两部功法的相似之处,为何能引关联作用。
此刻已一更天,清心咒练不成,龙虎诀又没法练。他只能赌气的睡觉,可才躺下又坐下来,一睡着了,自己恐怕又要梦游跑去找吃的,这可如何是好?
觉终究是要睡的,他偷偷把睡着的吴忠叫起来,找来一些绳索,让他把自己绑起来。
吴忠被这个奇怪的要求弄清醒了,“哥,为何绑你?”
李梁撒谎道:“我现在练的功夫比较古怪,晚上必须绑起来,否则会经脉寸断。你今晚就跟我睡一个窝棚,有什么异样立刻叫醒我。”
吴忠无条件的信任他,按照要求把李梁五花大绑。忙活完时,吴忠已是困得不行,倒头又睡了过去。
李梁试了试绳子,自己已经动弹不得,心说这总该没事了吧,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可还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躺在一旁的吴忠。李梁想叫他,却已经无法开口。他知道,自己又梦游了。
身上的绳子还紧绑着,他动弹不得。李梁有些得意,今天应该能好好睡一觉了吧。
可他看见自己在努力挣扎,很快,身上的绳索一根根崩断,断裂声只是让吴忠翻了个身而已,这家伙睡如死猪。
李梁的身体开始在附近到处游荡,此时的鼻子或许很灵敏,知道哪里有吃的。他径直来到了羊圈前。
岩羊是村民的宝贵财富,随时都有人看着的。只是夜已深,守羊人已然睡着了。
李梁手脚又轻,根本就没有吵醒到他。可羊警醒了,躲在一团叫了起来。终于把人吵醒了,可他睁着朦胧双眼时,却什么也没现。
“三更半夜的吵什么?”他对着羊抱怨道,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此时的李梁已经抓了一只小羊,躲在了羊圈后面。也不算是躲,只是专心的蹲在地上生吃小羊,守养羊人掉以轻心,没现罢了。
李梁看到自己能干出这些事来,气愤不已,他不在乎生吃,只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就不能走远一点吗?如果被乡亲看到,到时自己该如何解释才好?
等吃完羊羔,李梁回到了窝棚里,脸上身上的血也擦拭干净,就坐在那儿练起功来。真是要死了,等他醒来第一件事就得去城里饱餐一顿才行。
不过这次练功的时间并不长,一会儿他就躺下来了。只是李梁也没有能立即醒来,应该算是真正睡着了吧。
大清早,李梁微微觉醒就跳了起来,赶紧把衣服换了,把脸洗了。回来后,吴忠刚好醒来,迷迷糊糊道:“梁哥,起那么早?不对啊,你昨天不是被绑着的吗?”
“你没绑紧,早上就松了,我自己解掉了。”
吴忠又不是傻子,翻身起来看看那些绳索,这明明就是被挣断的。他昨天那个绑法,就算一头野牛都没办法崩断,而李梁做到了,看得他目瞪口呆。
“梁哥,绳子是崩断的!你是不是学了什么盖世武功,能不能教教我?”
李梁笑道:“去叫那些年轻人起来锻炼去,晚点我回来就教你。”
他已经换上了新衣服,头也梳好了,除了瘦得有些脱形外,已经没了叫花子的模样。他想这样出门总没人瞧不起自己了吧,他腰带紧了紧,大步朝县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