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大家伙随便铺些枯草叶子席地而睡。杨松和刘劲则是各自找了个地方盘腿打坐。
李梁好奇问道这是作甚?杨松看看他的手,笑道:“你爹没教你练功打坐?”
“不曾,只是从小让我挂在崖壁上几个时辰。”
梁松有些吃惊:“也没教你一些运气的窍门?”
李梁有心求教,他看到杨松身上的气要比自己强得多,应该不会贪恋自己那点微末本领,于是就全说了出来。
杨松听了,只觉得他说的都是最粗浅的入门外功。可他看李梁,明明就有内家之气,要不这小子骗人,要不就是练武奇才,可以做到浑然天成。
他一时来了兴致,“小子,反正也是闲着,不如陪老夫过两招?”
李梁客气道:“我没练过,如何陪练,小子不敢。”
“你随便打就是,我不还手,如果你能逼我出手,我便收你做关门弟子,如何?”
若是以前,李梁定然欣喜若狂,可经历了大梦真人的荼毒,又见到金家人视人命如草芥。他可没有拜师的念头,只是纯粹的想试试,如此强盛气势的人,该有多强。
他婉言道:“小子出身低微,不敢高攀,只是长者言,不敢不从,还请老人家小心。”
“来吧,别磨叽!”
李梁闻言,提气冲来,左拳一摆,打了个空。接着是右拳一挥,又打了个空。
刘劲在一旁笑道:“还真是个外行,抡的是王八拳!”
王八拳是不假,可要比普通人强太多。双臂扫过,呼呼作响。杨松眼睛一亮,这小子力量度不错,是可造之材,可惜年岁大了些,否则成就无量。
思虑间,李梁换拳为爪,对准杨松扑去。这不是什么爪功,而是攀岩时常练的跳爬,讲究快准狠。要知道,做不到快准狠,随时就会摔下山崖,一命呜呼。
杨松不得不加快了脚步,躲过一次又一次攻击。
到最后,李梁拼尽了全力,也没能抓到杨松的一片衣角。可杨松看在眼里,连说了几个好。
刘劲看得手痒,叫道:“小子,你也来陪我玩玩?”
“不行了,肚子又饿了。”李梁没说谎,动得越厉害,炼神经自然就运行得越快。
虽然还不到前胸贴后背的程度,可不吃白不吃,他甚至有个打算,不如借杨松对自己的好感,混进金家骗吃骗喝。否则,只靠自己在外面打拼,哪有好酒好肉?
杨松看他眼神都变了,会在乎这点酒肉?当即叫人端来。
那些家丁一天伺候两次这个叫花子,早就心生怨言,不免偷偷嘀咕两句,全被李梁听在耳朵。
李梁心想,这些人踩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时,不想想别人是怎么过的。现在只是伺候个吃喝就抱怨连连,真是够不要脸!
刘劲一个劲的催他,“吃饱没有?”
李梁故意拖延时间,问道:“不知我这点粗浅功夫算是什么水准?”
刘劲抢答,“论拳脚,你就是个门外汉,论力量,你也算是高阶武者了,勉强和我这三流高手比划几招。”
“什么高阶武者,三流高手?”
杨松替他解答:“会些拳脚功夫就算是武者了,按力量度大概分成高中低三阶,都是外家功夫的划分。练出内劲,就算高手,像刘劲,就是入门级的三流高手,老夫空活七十余载,勉强算是一流高手。如果能练到内劲外放,那就是宗师级别。”
李梁顿时兴奋道:“宗师再往上修炼是不是就可以修仙成神了?”
杨松听了不悦,“你听谁说的?那些谣言不可信,多少人想去寻那修仙路,都死在了那荒山老林中。修仙和妖精鬼怪一样都是无稽之谈。”
李梁听罢,心说老头真的活到狗身上了。竟然没有能见到过仙人,还有仙子。回想聂新月,年纪相仿,就飞天遁地,令人羡慕。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死皮赖脸求她收自己为徒呢?
就因为没有灵根,想靠杨老头是没办法弄清楚灵根是什么玩意儿的,或许那个王真人知道。
于是他问道:“那王真人是一流高手还是宗师?”
刘劲大笑道:“论打架,你都能打他十个,只不过会些鬼画符的东西,深得家主欢心而已。”
李梁大失所望,就这也敢说自己是真人?
杨松说道:“亦不可小看这种奇人异事,他们有些手段令人防不胜防。就像刚才所说,那些武者,高手和宗师的划分,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高阶武者打败二流,三流高手的大有人在。”
“那一流高手呢?”
杨松说:“用下三滥手段亦无不可,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行走江湖要时刻谨记!像你这样有天赋的年轻人,更应该拜入一个有实力的门派,有了这层关系,那些阴险奸诈人都要顾忌三分。”
这老家伙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收徒之事,就算他现在对李梁很好,但是见过仙人之威,怎么会只想限于这个宗师之境。
李梁只能岔开话题,“其实地下就算不是大墓,但地面和岩壁都是玉石所砌,如果能搬出来,也是价值连城。”
连续两次好意被婉拒,杨松顿时沉下脸来,“习武之人应不断的追求突破境界,怎能被钱财这些身外之物所牵绊?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李梁听得傻眼,他们为金家办事不就是为了钱财嘛,怎么又是钱财如粪土了?这岂不是啪啪打自己的脸。
刘劲干笑道:“大丈夫还为五斗米折腰,你没听说过穷文富武?吃都吃不饱如何练武?你也该吃饱喝足了吧?可以和我练练没?”
李梁赶紧答应,因为杨松的脸都黑成了一片。他大叫一声小心了,就扑了上去。
因为刘劲擅长刀法,拳脚一般,见李梁如猛虎扑来,他没敢托大,拉开架势,格挡住李梁的王八左拳,一个直拳直冲他的面门。
可李梁哪有招架之功,就是把头一歪,王八右拳就抡了过去。砰砰两声,李梁惨叫向后倒去,而刘劲也是挡无可挡,被一拳打中下巴,侧身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