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房间除了滴滴答答的仪器响,不见任何鱼和兽的身影,只有一株探入窗户的花,散着沁鱼心脾的淡淡幽香。
“兽……”
“兽主……”
诺有些心慌的喊了几声,瞬间从门口进来一群白大褂,不多时,一道熟悉的轮廓,也疾步出现在了门口。
对方高大挺拔的身影挡去了走廊内的灯,他逆着光,岿然不动凝视着病床上的自己。
窗外的天色完全黯淡,窗纱虚掩玻璃,从天窗投下的一束淡淡月光像是聚光灯,投射在大灰狼英俊立体的五官上,眉目越清晰。
“兽~”
“兽主……”
诺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在做梦,伸着爪爪试图去抓静静站在门口的乌图索,火红的珍珠一颗颗掉落在枕边,嘶哑着声音道:“疼~兽主……我好疼啊~”
五脏六腑都感觉像是有蚂蚁在咬。
诺想要伸着爪子去抓一抓,挠一挠,却现自己的腕子被用柔软而结实的布料绑在病床上,想微微挪动一下都不能。
“呜~”
诺又忍不住哭起来,恍惚间听到一声熟悉的轻叹。来到床边的乌图索将手轻轻放至在他头顶,一股浑厚的精神力从天灵猛然涌入的瞬间,像是有一汪温暖的清泉顺着四肢百骸流遍全身。
那折磨的疼痛消失的刹那。
诺身体一松,再次陷入沉睡。
再醒来时。
还是相同的房间,相同的景物。
不同的是,梦里那个熟悉的轮廓,从病房门口,移动到了病床边。
诺伸手,只差一点,就能抓到那条落在自己被子上,微微摆动的大狼尾巴……
他咬唇。
难受现实里不给摸就算了,怎么做个梦,也不给摸呢?
“大……坏狼~”
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的诺非常勇敢的控诉。
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处理军务的乌图索一回头,就看到小人鱼委屈巴巴的哭丧着脸,眼里泪光晃动,火红的珍珠在那双大大的红瞳里滚啊滚,终于在和自己对视的一瞬间,啪嗒滚落了下来。
乌图索还以为他又是哪里疼,忙叫了医生进来,却被告知:“是麻药还没散,过一会儿就好了。”
乌图索闻言松了一口气,伸手将小人鱼散落在脸上的头给他扒拉到耳后,这样一来,本就脸小的诺更显的下颌尖尖,配上他此刻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楚楚可怜极了。
乌图索拿起他掉落在枕边的珍珠。
咬着唇的小人鱼又控诉他一句:“坏~狼~”
乌图索一顿,垂眉问他:“哪坏?”
小人鱼泪眼汪汪的盯着他毛茸茸的大狼尾巴,啃着爪爪道:“不给我摸~”
虽然麻药未散的小人鱼并不清醒,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