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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就算当日事成,沈澜圣誉受损,我身败名裂,太后也绝不会保我。若自那以后我的身子每况愈下,抑或是她径直赐我一盏鸩酒叫我一命呜呼,再以我之死让朝中党羽大做文章、在朝堂上声讨沈澜,顺势将他拖下皇位,自立为帝临朝称制……比起护着我这弃子,此番倒更像是太后的手笔。

我暗自忖量着,忽而心中一惊

我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难不成是我给高武用了毒,便觉得凡事都需一盏毒酒来结果么?

可我偏又觉得这些事情如顺水行舟,连贯合理得厉害,仿佛事实当真是这样,又或是太后本就这般做过。

她能使此计,无非是因我与沈澜有血缘之亲,他又着实对我有些心思,才能给朝中大臣们营造声讨之机。而她也的确想要除去沈澜,自己把持朝政,祸乱大渊。可究竟是哪里让我觉得不对呢?

我拧眉不语,桑鸠亦不敢多加言语,一时静默,我的耳边只剩下凛冽风声。

那风呼啸而过,拨着我松散的额,亦吹散了我的思绪。

我闭了闭眼,暂且将这些心思放下。既知她要害我,她的药我不饮便是,之后再请御医好好调理,兴许还能活得长久些。

现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

“去,”我对着桑鸠道,“同长砚说一声,午饭后来军帐中见我。”

第12章赔罪

潦草用罢午膳,我在帐中等着温辰,随手翻开一本异闻志,仍是说的佘三娘。这回她没再秽乱后宫,而是把左右丞相都迷得神魂颠倒,为她在朝堂上唇枪舌剑、大打出手,闹出来不少笑料。

不知为何,我闲日里读了那么些民间话本,似乎总离不开这狐妖的故事,且尽是说她的坏事。难怪渊人都厌恶狐狸,也不喜信仰狐神的贺加部落。

关于贺加的种种传闻,指不定也是自这佘三娘身上摘出来的。

如此想来,这狐狸精着实可恶。

我心里对她有了偏颇私见,自然读得越心气浮躁,只好赶快倾了盏清茶来压心里的躁气。可转念又想起那统领的讽言,胸中愈加有了忧悒之感。

旁人瞒我,我能坦然憎恶他们。可温辰,他是从小就事事护我的人,究竟是为何要伙同他人来蒙骗我?还是说……分别这些年,他已然变了?又或是,他恨我夺了他的安稳生活,才这般报复我?

我捏着茶盏的指骨渐渐用力,清莹的茶汤在裂纹盏中波荡起伏,宛若京内御河中泛滥的水波。上有一片枯叶作舟,几番浮沉在潮涌之中。

不多时,温辰挑帘而入。他面上时常泛着淡淡的笑意,显得亲和温儒,又举止端雅、知书通礼,在京中颇为人称道。当年及第登科,温府的门槛都重修了三四回。

只是此刻,他面上鲜有地失了笑意,覆着一片阴云。

“阿鹤,我……”他甫进门便急于张口,想必是已经知道了情况,我却先一步打断了他。

我将书置在一旁,拎起小壶沏了盏茶,拱手推至他面前,后又重新支着脑袋装作读书模样,“长砚,喝茶。”

温辰踌躇地握着茶盏,半晌又放下了。瓷盏落在木几上出闷声,我抬眼望了望那丝毫未动的茶,才将目光挪到他脸上。

“你知道了,对不对?”他定定地看着我。

我将目光滞在他身上,并不答话。

“我不该瞒你,阿鹤。”他眼里闪过一道转瞬而逝的心虚,自顾自地往下说,“可是……”

“可是什么?”我痛苦地闭上眼,生怕他说是太后或沈澜给了他好处,才让他背弃了我。

漫漫长途,孤身飘零,我敢信的只有他。他是我的后盾,亦是我的软肋。我实在害怕他为人收买,彼时我的世界将失去最后一根天柱,彻底坍圮。

“我……我怕你知道了实情,心里难过。”温辰叩在膝上的手逐渐握紧,关节处透露出指骨的苍白,“原想在路上同你慢慢说,可我每每看着你的眼睛,都无法将这些话说出口。”

“你果真一早就知晓此事。”我仿佛顷刻间被这只字片语抽去了力气,连张嘴的勇气都要失去了,“我把你当哥哥,长砚,有些话我只对你说,有些事我也只信你。可是到头来,竟是连你也在骗我。”

他咬着牙,悔道:“阿鹤,我何尝不是把你当亲弟看待?可正因如此,我又怎能心安理得地叫你去受这样的耻辱!”

“难不成瞒着我,就能让我免于嫁给万明王么?”我掩面戚戚,迷悲怆着髓骼爬上心尖,野草似的生根芽,几乎要将我的一颗心都撕裂了。

他固然是为我着想,却不知这一举动会叫我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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