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繁只能是又过去搀起他。
最后把江代出弄到床上,贺繁也跟着栽上去了。
江代出一手紧抓着他左胳膊,右胳膊又压在身下,前有江代出横过来的手臂桎梏,后面又是堵肉墙,加之他此刻筋疲力尽,被压着完全动弹不得,只能干趴着喘气。
几息过去,身后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江代出半夜折腾完下属,又安然入了眠。
贺繁又试着挣动几下,全身彻底没了力气。眼皮越来越重,没一会儿,意识便坠入了一片虚空。
一夜无梦。
次日反倒是江代出这个喝了酒的先醒,不过醒了也没动。
贺繁睁眼就见江代出还穿着入睡时的衣服,靠坐在床头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残余睡意一下散得精光。
贺繁确定道:“你醒了?”
江代出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答反问:“还睡吗?”
贺繁明白他这是真的酒醒了。
“不了。”
贺繁说着便急急起身下床。
看着百叶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光线,估计自己不是睡到了中午,也差不多。
贺繁以前上学又打工,有自己的一套早起生物钟,像这样睡过头已经是很久没有过的了。
昨晚贺繁是合衣睡的,只是衣服经历昨晚一遭已然是皱巴的不能看,贺繁自暴自弃地理了两下便没再管,偏头问江代出:“你什么时候醒的?”
其实心里是想问:你看着我睡觉多久了?
江代出语气平淡,“也刚醒。”
昨晚两人是横着倒上床的,这会儿江代出却在外侧,自己下了床就站在窗边。贺繁浅顾四周,想等江代出先下床,自己再出去。
等了一会儿,现江代出没有要动的意思。
气氛凝滞须臾,贺繁偷眼去看江代出,才注意到他此时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的,原本衬衫扣子只松了两颗,这会儿却开了大半,轮廓饱满的胸大肌已经不是若隐若现,而是彻底袒着。裤子拉链也是敞开的,清晰流畅的腹肌从衬衫下摆一路延伸,蜿蜒没入外露的内裤松紧边儿里。
贺繁有种百口莫辩,两眼一黑的感觉,抬眼正对上了江代出探究的目光。那剑眉一挑,意思明显:给我个说法吧。
“我怕你睡得不舒服,把你皮带摘了,衣服扣子也就帮你松了两颗,裤链可能你昨晚上洗手间没拉好,我真没注意到。”
贺繁的解释字字句句透着半点不掺假的正气。
越听越没意思。
江代出由鼻腔轻轻冷哼一声,没说什么,长腿一跨翻身下床。
贺繁见江代出表情难看,似乎不信,跟着又补了句:“真的,我能对你干什么。”
今时今日,我无任何身份立场,一切慎言慎行。
江代出原本带着戏谑神情的眸子微不可察地暗了下来。
是啊,贺繁做他的直男去了,怎么会对自己一个男人做什么。
他收整情绪,目光落实别处,让自己回到现实。
“你看见我手机了吗?”江代出转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