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多虑了,你将王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本王应该感谢你才是。”
“可王爷自成婚之后,便一直宿于书房,难道不是因为臣妾还做得不够好吗?臣妾自知不是王爷心尖儿上的人,可臣妾真的很努力了,王爷为何还是不肯留下来?试问,这天底下哪一对夫妻是如你我这般,恭敬有礼?”
“苓悦,你先松开,你听我说。”
他艰难地从迟苓悦的怀抱中脱了身,回过头来,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心中是百感万千。
“苓悦,你很好,你真的很好,是我的问题,我,我不知要怎么面对你,我也确实无心此事。我知道,这么久,你都是委屈过来的,我也知道,你对我的好,只是,我,我一闭上眼,脑海里全都是她为我受伤的模样,即便是与她已说开一切,我还是无法解开自己的心结。苓悦,你给我些时间好吗?我定会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沐珏旻!”
“呜呜……王爷,我,我真得好难过,若不是我的出现,怕是也没有后面的这些事了,我真的,我真的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见她泪流满面,宣王心疼地将其揽入怀中。
“你没错的,苓悦,怪只怪这造化弄人。我没法骗自己,更不能骗你,就让我们把这一切都交给时间吧,我答应你,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敬你爱你的好夫君。”
迟苓悦亦想起了那日见苏苒青时的场景,当她露出那一身的鞭痕和割伤后,就连征战多年的她都无法直视,可以想象,当时的苏苒青经历了多少折磨。
想到这儿,她已是泣不成声,下意识地将宣王抱得更紧了。
就这样,宣王一边安慰着她,一边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慢慢离开了宣王的怀抱。
“都怪我,没有尽到做夫君的责任,平白让你受委屈了。如今哭出来了也好,憋在心里,终归是要生病的。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些了?”
“多谢王爷体谅,苓悦已经没事了,今夜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对王爷这样,真是,真是太不应该了。”
“你是我的妻子,是王府的女主人,这是你的家,你想怎样都是对的。我知你性子沉稳,若不是,若不是为了我,你又怎会如此?我也不傻,自是知晓你的心意。感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相信我,以后,我们定会越过越好的。”
迟苓悦眼含泪滴,轻轻地点着头。
见她已无事,宣王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临走时,还不忘对迟苓悦的贴身婢女,小声叮嘱了几句。
哭过之后的迟苓悦,两眼虽是红的,可心中似是畅快了一些。
婢女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为她端来热水洗漱,又将床铺好后,侍候她就寝。
回到书房的宣王,坐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就像江篱说的那样,他终究还是辜负了迟苓悦的心意。
虽说,他之后定会如自己承诺的那般对待迟苓悦,可他的心已经给出去了,他心想:这辈子,想必也只能与迟苓悦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了。
想着想着,宣王便沉沉地睡了下去。
翌日,用过早膳后,苏苒青便被康王叫出了皇宫。
赵昀也早早收到了宣王的消息,天不亮就开始准备了。
苏苒湘起床后,听说自己的妹妹要来,开心得不得了。
赵昀体谅她大着肚子,怕她过于疲劳,便主动担起了全部,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对了,夫君今日不用去军营吗?”
“青儿要来了,你自是最开心,也是最操劳的一个,我又怎么忍心让你自己忙碌呢!放心吧,我今日休沐,只为你们姐们俩效劳。”
苏苒湘听后,会心一笑。
赵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又转身吩咐了丫鬟几句,便又去忙了。
赵远筳因着一直在军营中值守,不知消息的他还在药房里忙碌着。
“大人,赵将军派人来接您回府。”
“这么早,如此突然?有说是何事吗?”
“来人只说,今日府上有重要的客人来访,让您务必要回去。”
赵远筳自言自语着,忽地想到了什么,一激动,将桌边的药瓶打翻在地。
“大人怎么了?”
来人正要帮他收拾,却被他劝了回去。
“无妨,是我不小心失手,这里我会收拾,你去吧。”
“是,大人。”
“是她,一定是她!她要来府上了,她要来看我们了,她终于是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赵远筳蹲下身,一边收拾着,一边自言自语了许久。
又过了一刻钟,他才出了药房,坐上府中派来的马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