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婵呆呆地,听着姜行跟她说这些,她完全得不到的?朝政消息。
“我?与他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萧舜跟我?麾下?九成将领都有血仇!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杀了你的?儿子?”
温婵咬住下?唇,几乎把下?唇咬出血来?:“妾身当?然知道!早在当?初爹爹发誓与前朝共存亡,就不知得罪了你们多少?人了,可这跟妾与孩子又有什么关系,稚子何辜?”
“因为,他姓萧,他爹是萧舜,父债子偿,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将他看守起来?,也是在保护他,知道吗?”
温婵偏过头去?不看他,心里一直在赌气。
姜行心中有更深一层的?思虑,却没?跟她说,她心思重?到时候更加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你看你,说起你那孩儿的?事,便又生气不理我?了,在你心里还是孩子比我?重?要,对不对?”
第78章
本来好好地出来看雾凇,又变成惹她?难过伤心?,姜行有?些后悔,想起辛夷劝他的话,让她们母子见一见,又如何呢。
姜行却始终犹豫不决,他并没有?苛待那那孩子,反而因为那孩子七分生的像温婵,而生出一丝怜惜,他总是去,不仅教那孩子射箭习武,还教他读书写字。
那孩子很乖,平心?而论,很讨人喜欢,姜行确实有个计划。
哪怕这孩子姓萧,将来也要让他自己愿意改姓姜,在这孩子没完全被他笼络住时,暂时不让她?们母子见面的好。
而且现在前朝武将里的确有?声?音,说要找到?这孩子,用来挟制萧舜。
怎么?可能?挟制的了呢,萧舜当初都?不愿回援西京,抛妻弃子,不仁不义。
可说到?底,仍旧是他的嫉妒心?在作祟罢了。
他喜欢这孩子,每当看着他笑的时候,虽觉得可爱,心?里却像是有?蚂蚁在啃噬那颗心?,若这是他与音音的孩子就好了,为什么?不是他跟音音的孩子呢,正如他自己所说,哪怕此时对?比萧舜,他已是胜者,却仍旧对?温婵与萧舜的过去,耿耿于?怀,心?结难解。
这么?多年只有?他一直在煎熬,在痛苦,她?却无知无觉的,过了幸福的五年生活。
太不公平了,他痛,就想让她?跟着他一起痛,却越来越妥协,最后只能?靠这个肉肉的折磨她?,让她?对?着他笑,诱惑她?爱他。
真是可怜啊,姜行。
“娘娘那边可安排好了?”
他泡在药泉池中,脸上神色晦暗不明,小林子自然心?知他心?情?不好的缘由,低声?道:“都?安排妥当了,娘娘的池子是最大的那个。”
姜行点点头:“贵妃喜爱的吃食,叫人都?准备好,这里是户外温泉,现在外面天气还冷着,莫要凉着她?,这一冷一热最容易感染风寒,便是泡的热了,也不能?让她?吃冰,可以酌情?喝点酒,莫要多喝,她?脾胃弱,喝多了不消化,胃又要不舒服的……”
小林子垂着头,没叫姜行看见自己扭曲的脸。
他们冷肃自持的陛下?,一遇上贵妃的事,就变成了老妈子,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
“陛下?,辛夷姑姑在伺候着呢,定然处处妥帖。”
姜行一顿:“说的也是,辛夷待她?真心?,怎会不好好服侍她?。”
“陛下?,可要侍奴服侍陛下?擦背?”
姜行挥挥手:“不必了,让朕自己待一会儿,对?了,今儿下?头不是送上来好些杨梅,都?给她?送去。”
“是,奴这便去。”
挥退了所有?服侍的奴才?,就连玄衣卫也打发的远了些,池子的水面上漂着一个托盘,他倒了一杯酒,一杯又一杯的灌下?去,胸腔涌起灼热,微微的醉意开始上头,他的眼圈红了。
很快,一壶酒就见了底。
姜行越发觉得烦躁:“接着上酒!”
没人应声?。
“林启详你这个狗奴才?,跑哪里去了!”
然而自己说完,才?想起这厮被他派去给温婵送杨梅了。
一双素手将酒壶重新放到?托盘上,姜行并没在意,而是一直看着庭院中的白楹花发呆,因为雾凇的缘故,这树还没到?开花的季节,垂下?的纸条,就仿佛开了水晶花。
温婵幼年住着的道观,那院子就有?一株很粗很粗的楹花树,也是白色的。
世人喜爱白梅,咏白梅的诗句便不计其数,可同样开白花的楹花树,西京这些权贵们却觉得不祥,只是道观的观主,一向崇尚道法自然,那树已生了几百年,砍伐可惜,便任由它生长着。
那时,温婵对?于?这种迷信说法嗤之以鼻,说世人愚蠢,非要给植物也分个三六九等,梅花便是高洁,莲花便是出淤泥而不染,芍药便是妖艳无格,做个诗句还要拉踩,实在不知所谓。
他不自觉的微笑,那时的她?,比现在,要鲜活不少。
倒了酒,一杯下?肚,仍是熟悉的香醇味道,只是随着这酒慢慢消化,下?腹开始生出一些异样的灼热,这时,一双手按上了他的肩膀。
姜行眉头一凛,拽住那女人的手腕,毫不留情?的使力,将她?拽的一声?痛呼。
不是温婵!
谁这么?大的胆子?
转头一看,面前的女人身上只穿着一层轻纱,里头是□□,头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子,一张脸楚楚可怜,脸带红晕,明显既羞涩又期待。
如此香艳的景色,姜行的确有?反应,下?腹一股一股的热流和?冲动。
但他只是觉得暴怒:“怎么?是你,谁让你进?来的?不,你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