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知道,不该恋上本门的师姐。
他本来是一个平凡的农夫。平时也就靠几亩田维持生计。
因为长相俊秀,被乡人推荐去了眉派山庄。那还是他十几岁的时候的事了。如果不是有难解的情缘,他或者觉得在乡下也是挺好的。
当时眉派的老掌门还在,看见此孩子眉目清秀,然后认真的教着其画眉描心。只是希望他长大之后有着一门好的武艺傍身。
奈何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和同门的师姐一起练剑。
久而久之,也不知道练了多少年。如果不是门派之内男人时常争斗谁和谁好。他压根就没想到还有婚娶的道理。
一帮的男弟子在一个屋,一帮的女弟子们在一个屋内。一桌桌的,一日三餐,生活索索细细,像是没完没了的嬉嬉闹闹,永远都没有停歇的开着的男人一个屋,女人一个屋,男人女人在一起会怎样?好像男人的世界永远不和女人的世界有着关联,才像是日子就这样索索细细的过着更加的长久下去。
但是总免不了交流些什么。
交流些什么呢?无非就是谁的剑法更精准,谁的功力又长进了很多。其实无关风花雪月,却是不容易带进梦里会梦见那个女弟子的身影,模模糊糊的,像是命运的判决。
他本来想着爹娘让他几年后娶个村里的乡下妇女做老婆,也好传宗接代的过活。
但是因为眉派的三姐,总是在人们的嘲笑声中,送入自己的耳膜里。
“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说,是不是?”
都是青葱的少年时光。开着无所谓的玩笑。也不怕一身的剑气时光会玷污了门规门矩。匆匆几年匆匆几年,武功倒是长进了一些,母亲的书信却是稀少了。
因为总是不爱回家,也无颜回家看看等待着抱孙子的家人了。
就这样的拖延着,拖延着。让三姐的样子在心底里面沉淀着什么。是模糊着的那些青葱的往事,还是沉淀着当做是玩笑话的誓言。
“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不许变。”
像是小时候,四五岁的拉钩钩。“拉钩上吊,不许变。”
总幻想着有一天会心愿实现的样子,难道看到三姐的明媚的眸子,仿佛才会懂得了自己遗忘了什么,或者对不起了她些什么。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不是没有听说很多人因为爱上了同门的女人,从此远走他乡再也不能够练上挚恋的宝剑,隐姓埋名,只是为了对得起谁,对的起一起说着誓言的人。
但是看着三姐还很年轻。就好像他们的约定,就像是剑谱里面幻化的男女搭配才能练的一把又快又韧的剑气一样。当看到剑坚韧的气概,仿佛此生就这样的耍着,也不失是一种观棋不语的计策。
当千难万难来到的时候。到时候再带着三妹离开眉家庄。投靠他派,只是为了能给他们的爱情一丝喘息的机会而已。
于是嬉嬉闹闹的,他从来没对三姐许诺过什么。但是心里面去懂得自己怎么活下去。不至于被人耻笑一辈子。
微施也是这样,默默的看着他,看着他动人的容颜,在月光下面一遍遍的默念自己懂得的门规门律,然后和大姐二姐四妹,四姐妹练习着。似乎忘记了还有别的事情,只为了四姐妹商量的大事为紧要的目标而已。
她知道薛云或者不是一个好男人,起码没有和她商量着怎么面对着不可知的前程。对何去何从?总是默默的练剑练剑,难以取舍。如果做一对神仙眷侣,从此回到乡下,再也不拿起剑来,平安一生也是好的。
她畅想过,无数次的畅想过。为什么非要追求剑法剑谱呢?她看着太阳光的影子慢慢的移动,慢慢的移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几个钟点了。再转身看看眉学沧等待着薛云的到来的眉头紧锁的模样。
眉学沧的剑眉总是带着一股霸气全门的气概,而薛云的剑眉则动人心魄的温柔在其中。
虽然同是眉派,却有着两两不相容的眉色。
眉学沧曾经暗恨薛云有微施的柔情的给予,从整个眉派山庄来看,微施楚楚动人,却是有着不凡之丽姿。
两人每每暗斗,其实非常恨他们两人情意款款,旁若无人般的作秀给练剑的人看。眉学沧早就看在眼里,欲将薛云置于难堪之地。
此次邀他同来,哪是诚心诚意的给他武功锻炼的机会,明明就是想要看看在江湖中人,还有人笑话他们眉派的门规不好?为什么有的人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就是要看看薛云这个人有没有胆量,带着相爱的微施离开本门本派,去做所谓的神仙夫妻。
薛云的灰鬃色的马,第第的由远而近,渐渐的逼近了长海的农庄。
微施紧锁着眉头,似乎能够听到情人的马,由远而近的声音。她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里。
薛云真的来了?
这个懦弱的男人,或者和他一走了之才是应了眉学沧的心了。
微施无法形容听到马弟弟到达的声音是怎样的心情。或者当着很多掌门人的面将私事摊开来说,就天下太平了,谁又能劝解门规修改,在门内结拜夫妻是多么好的和别的门派有人性的味道。
偏偏是眉派。
男人们远走他乡,携带着挚爱的情人比比皆是。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一直是大男人的做派。
于是做不成夫妻,委屈在此。仿佛第第的马的声音,一声声的敲在自己的心上。
舍弃大好的前程,忠心于一个门派有什么意思?四姐妹的大姐和二姐看着紧张的微施,微皱着好看的门派眉,心里面也是提心吊胆。日久天长,眉学沧和薛云的暗斗,早就看在眼里,借此良机。更是太好的下手的机会。
长海看薛云的马的第第声停了下来,知道正在栓马。他本欲出门迎接。却被眉学沧指了。
眉学沧和薛云暗斗多年,早就不把薛云放在特别的位置上。如果主人迎接远客,那么他掌门人算什么,岂不是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