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能想。」葉答風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陳鈴,忽然一手扣住他的後腦勺,俯身咬上了那雙因正欲辯解些什麼而微微張開的唇。
陳鈴整個人僵住,眼睛也瞪圓了,反應過來之後想罵什麼,卻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他手腳並用地要把葉答風推開,然而被按得更緊,根本無法掙開,最後甚至被推倒在沙發上,被迫地承受對方唇舌的進攻。
現在是清醒的,清醒著被師哥壓著親,沒多久陳鈴甚至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本來是想去推葉答風的,手被抓住以後不知不覺就變成了與對方十指緊扣,靜謐的空間裡只有兩人粗重的呼吸聲和因唇齒交戰而發出的黏膩水聲。
直到陳鈴有些缺氧了,葉答風才放開了他。陳鈴胸口還劇烈地起伏著,沒忘了罵人:「葉答風……你發什麼神經……」
然而聲音軟綿綿的,毫無殺傷力。
葉答風沒再親他了,但把腦袋埋到了陳鈴頸間,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氣,又去吻這段白淨的脖頸。陳鈴感覺發癢,又要去推葉答風:「你幹什麼……!!」
葉答風抬起頭來,從上方摁住陳鈴的兩個手腕,手動不了,想用一下腿,又被葉答風從腿根推開卡住,總之變成一個很糟糕的姿勢。
葉答風微眯了眼:「你最好不要有任何想離開我的念頭……不然下次不會這麼簡單。」
陳鈴心一顫。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葉答風,不是溫文爾雅的,不是端方板正的。
是像掠食者一樣的,看著他的眼神,仿佛要將他拆吃入腹。
但是……為什麼會這樣?
葉答風又俯身親了親陳鈴的臉:「訓你歸訓你,讓你不安是我的問題。」
陳鈴:「我沒有,你別這樣……」
葉答風不管陳鈴又想說什麼口是心非的話,直接打斷了他:「你擔心的所有問題,哥哥都會去解決。清秋社的事也好,網上那些人胡說八道也好……你和我之間,也一樣。」
「最喜歡的,最愛的就是你,眼裡都快要只看得到你了……一想到你不在我身邊就好像缺氧一樣難受,想到你以後會跟別的人一起,我在心裡已經把那個假想的人殺了千萬遍,不說只是以為你不願意,怕你覺得我齷齪……」葉答風頓了頓,「更希望你幸福……但現在我知道了,我可以給你幸福對嗎?」
……
葉答風前幾天去別的地方錄節目,幾乎只是點頭之交的周明光說有事想和他談。
見了面,對方一副有點怯他的樣子,但還是躊躇著問他:「雖然這是我多事,但我想問,您和小鈴也不是親兄弟……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嗎?」
葉答風問:「什麼意思?」
「他很喜歡您……但是他應該是覺得你們是兄弟,很痛苦,我很少看他那麼消極。」周明光很緊張,「反正我就說說,如果冒犯到你們了就當我沒說過。」
周明光又說了一些,有些是陳鈴說過的話,有些是陳鈴的表現出來的反常,有些是他自己的推測。
葉答風直接瘋掉了。
他之前的所有行為,都建立在小寶對他只有普通的兄弟情誼之上,即便這樣的戀慕在他心中生根,扎得他一想起來就鈍痛,但也沒關係,他會讓這個秘密就爛死在他心裡。
可是陳鈴也和他一樣。
也許確實是當局者迷,周明光一說,葉答風回想起前些日子的種種,又恨自己沒有早日看出陳鈴究竟為何要避他,又為何不肯避得更乾脆一些,總在他看過去時,慌亂地挪開視線。
他心裡生長的並非不可見天日的腐爛植物,他心裡長出了紅線,紅線的另一端被陳鈴緊緊攥在手心。
離得遠了才會扯得生疼。
只有待在陳鈴身邊……只有把陳鈴綁在自己身邊,才能夠止住疼,陳鈴是他唯一的止疼藥。
他想,如果陳鈴害怕天塌下來,天就算真塌下來,他也會把這破天扔回去。
只要陳鈴也對他有著愛。
……
可是陳鈴靜靜地聽完葉答風的話,眼眶泛紅,搖了搖頭,又把臉別到一邊去。
良久才喃喃道:「不可以……不可以的。」
第47章
「不可以的……哥哥。」
在這種時候刻意用這樣的稱呼,陳鈴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葉答風現在不吃他這套,把他的臉扳過來,幾乎是強迫他直視自己:「沒什麼不可以的。」
陳鈴眼裡氤氳著水汽,眼尾和鼻尖都泛了一點紅,嘴唇被葉答風吻得潤濕。
再看一眼,葉答風還是想再親親他。
可愛。
但陳鈴開口就想說他不愛聽的話:「我們是……」
葉答風再一次打斷了陳鈴:「我們是師兄弟,不是親兄弟……小寶,多少年沒這麼叫過我了,再叫幾聲聽聽好嗎?」
陳鈴真是意想不到:「你簡直……」
「簡直沒有廉恥心,」葉答風幫他接上了,「叫不叫了?」
「不叫了!!」明明都是靠嘴皮子吃飯的,現下陳鈴卻怎麼也說不過葉答風,只能像車軲轆來回那般說,「你不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啊。」
「我剛才說了,你擔心的,我都會解決,」葉答風摸了摸陳鈴的臉,起身坐好,斂了方才的鋒芒,聲音也放軟了,「在那之前我不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