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穿着一双素色布靴,又轻又薄,这一脚下去,踩的可是实实在在,我甚至看到了他眼睛里面泪汪汪的……
“你!”他指着我,一脸扭曲“你竟然敢偷袭本少的脚!”
我微微一笑,是的,那又怎样?
你……他气的不行,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吵什么吵什么!”这时候,武夫子从房间出来,烦躁的道“你们啊,真是一刻都不让人安静。诊脉的功夫,外面叽叽喳喳,跟一群夜雀一样!”
“夫子,小侯爷怎么样了?”荣子扬问。
夫子道“没什么事,就是砸了心脉,休息一下就没事了,都回去吧。”
众人一听季云常没事,便纷纷散去了,我也算放下心来,瞪荣子扬一眼,问夫子“我能进去看看么?”
这功夫,大夫早已出房间,夫子点头,我便与荣子扬进去看他。
季云常这会已经好多了,坐在椅子上一脸的面无表情,我猜他定然很糗,毕竟众人看起来这么优雅的他,那会那么狼狈……
“额……没事吧。”也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抱歉,我吭出这么一句。
他似乎皱了一下眉,还是道“没事。”
“嗨,没事就好!”荣子扬大步过去,坐在他旁边“你不知道,你刚可吓死人了,不过,能看到你那般狼狈,还是第一次啊,哈哈哈……”
季云常不语。但我分明看到他的脸色略微有了变化……
我赶紧掏出那个小弩,打岔道“对了,这个你看看,还能不能修了。”
季云常的脸色似乎又变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接过去,简单看了一下,还没说话,荣小霸王就将东西一把夺过去。
“哎我说云常,这不是你那个玲珑弩么?我跟在你后面讨了半个月你都没给我,这么会在她那里!哎,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季云常不语,将他手里的玲珑弩拿过来,放在手里仔细的看,最后道“这丝线是用天蝉丝所融,韧劲极大,断掉的时候,刚好崩坏了里面的机关,这弩算是废掉了一半。”
“啊?这就废了!”荣子扬显然比我心疼,凑近问他“那你能不能修上?你不是一向对机关奇巧最有研究了吗,上次我家老爷的百雀盏坏了,找了那么机关师傅都没修好,你不是轻松就弄好了吗。”
季云长道“这个和你家王爷的百雀盏不同,那雀盏只是个放了机关的储物盒子,稍动脑筋便能修好。
这小弩,我制作了将近半月,里面精巧复杂的很,不容易修好。”
我有点遗憾“那,就真的废掉了?”
季云常沉默一下,道“还是看看里面机关,坏到什么程度吧。”说着,就沿着弩便的细缝去看,然后问“有刃器么?”
“有。”我赶紧把匕首递出。
他还没等接,荣子扬又咦了一声,一把夺过匕首,在手里反复的看了两圈,眼中顿时露出惊喜之色“墨阙!”
什么?
季云常也是眉间一动接过来仔细去看,眼中划过惊艳,点点头道“果然是墨阙。”
我略微一愣,不可置信的将匕首拿过回来。
他们说的墨阙我知道。
如今天下五分,分为东穆,西祁,北离,南疆和中陆。
但在几百年前,天启却只有一皇,各洲郡分别以潘王管辖,久尔久之,各潘王生出异心,都想自立疆土。
他们聚在一起研究,最后决定偷铸一把宝剑,刺杀天启皇,他们拿了最好的剑料,铸出这把匕首,在进贡之时藏在盘底,一下就刺穿天气皇身上的玄铁盔衣。
天启皇薨,各王占地封疆,这墨阙便也随之不知所踪。
琴中焦尾,刃中墨阙。
这墨阙以锋利而成名,几百年里,无数的人遍寻这把匕首的踪迹,都无有下落。
后来更有传言,说执墨阙之人早将匕首重新融化成水,众人以为世间早无墨阙,便不在寻找了。
我将匕鞘打开,寒气如幕,相传,墨阙尾短带有机关,按机关,剑身变为三尺……
左右去看,见匕首尾端一块宝石略有不同,便用力一按。
“锵啷……”一声,剑身弹出,剑气如宏。
果然是墨阙!
那日将匕首扔出,或是用匕首敲骨时,那人口中不断说我暴谴天物。
当日只当这匕首只是贵了些,刃了些。现在去看,哪是贵和韧这么简单。
单这一把匕首,就能换下一座城池!
那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就如此轻易的拿画换了墨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