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江湛不能有软肋。
初四之前大哥江栎都去外地过年,他现在只身一人。
野小子,再见啦。
江湛连码都懒得扫,从兜里丢下两张票子,站起身氆氇了下西裤,一咧嘴,“多几块钱,你留着吧,白亲了一下,就当补偿。”
快步走出去,眼角余光还是不自觉地被扯了一下,隔着玻璃窗,他看见贺凯文的掌心里托着一颗栗子,还坐在那儿。
他不想再逗留,不然会束手束脚迈不开步子,反正他不会再跟姓傅的任何人有瓜葛。
这件事上,他做的不光彩,也不磊落,不过,他要赶时间,似乎都不重要了。
第二天借着拜年,江湛跟在加大的老同学通上了话,很快有了更多关于丁伦的消息。
“江湛,丁伦这个人,没底线,走的很偏,你一定离他远点儿。”
没底线,他知道。
初三。
瑞尔斯酒店Vera豪华间的门打开了。
“江医生,久仰大名,没想到你能特意来看我。”坐在沙发正中间的小个子戴着个墨镜遮住了半边脸看不到表情,并没站起身。
没有介绍,跟照片一样,这人就是丁伦。
“丁先生,您知道我?”江湛直截了当。
“当然了,渤医大第一的心外主刀医生。”
几句寒暄之后,丁伦汉语能说的词汇有限,也不绕弯子。
他一挥手,几个黑西装围在江湛左右。江湛坐在他对面的一把木头椅子上。
“江医生,听说你是主动来找我合作的?”中间人的确是这么引荐的。
江湛平静如水,“怎么算合作?”
“喏。”丁伦一努嘴,一本册子递了过来。
江湛翻看册子的时候,左右两侧各有一个黑西装朝他靠近一步。
不能拍照,只能快速翻翻,规矩他懂。
跟字典一样厚的册子,封面碳素笔写了个targetB,里面的资料很详细,翻到中间时,他又一次看见了唐莹莹的照片。
照片下面,不仅仅家庭成员,过往病例,使用药物都有详细记载,他心中难免一颤,手上顿了下,不忍再看快速翻了过去。
没等他看完,册子被拽走了。
“江医生,今天既然我们能在这里见面,今后一定是要合作的。”
江湛端坐着,没说话。
“江医生,过两天,你还得帮我们的客人做手术,我自然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江湛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敢来,敢一个人来。
丁伦跟旁边的人嘀咕几句外语,旁边的人翻译给江湛,“我们丁总说了。江医生,你看起来没什么诚意,所以,我们需要有一点儿筹码。”
虽然预料到这个姓丁的会动手,不过比他想的更粗暴无耻。
江湛被左右两个黑西装轻易绑在了椅子上。
江湛倒是安静,也不愿意去猜这筹码是什么,他不在乎。
很快,翻译手心里举着一小片白药片过来,“江医生可以选,自己吃进去,还是我们帮你打进去。”
药片举在眼前,他瞥了一眼,看得很清楚。
猛然间,江湛心中一颤:药片上V开头的字母刻印竟然跟他上一次在家里吃错的药一模一样。
当时就是这个小药片,装在阿司匹林的瓶子里,他发烧时误吞下去过。
但他看起来,平静地睫毛都没眨一下,唇角一勾,“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