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冰冷的手指一离开后穴,岑青便滚了下去,重新将自己裹好。
冰凉的膏药自穴肉内沁了开来,那种火辣辣的麻感褪去不少,岑青见此药立竿见影,蹙着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些,而后伸出手,朝他道:“衣服给我。”
他昨日那套衣服已经不知去向,就算找到也穿不了了,岑青不用想都知道那上面肯定一片污浊。
想到这里,他心中愈气,拧着眉抬眸看向不动声色坐在褥被上的邬冬,手恨不得伸到他脸上去:“衣服!”
邬冬敛下眸子,轻攥住他的手,置于下腹冷硬光滑的黑色鳞片上:“左右都是要脱的,还穿什么?”
?!
岑青猝然抽回手,紧握成拳,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要干你的意思。
邬冬面无表情想道。
考虑到他后穴短期内确实颇为惨烈,加之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邬冬想了想,到底没再激他,从神识空间里拿了一件大红色的衣袍出来,放在石床上。
岑青皱着眉头:“我不喜欢这个颜色,换一件。”
“就这一件。”
邬冬指尖滑过红色的布料,见他还一脸嫌弃,微微眯了眯狭长的桃花眼,手上一用力,便想将衣服收回。
岑青连忙拽住衣服的另一端,认命道:“好好好,就这件就这件。”
看着手上那大红色的布料,岑青安慰自己,有总比没有的好,便打算换上这身衣服。
这时,头顶一道犹如实质的目光更为显着,岑青抬头,却正正对上邬冬毫不避讳的神色。
不知怎的,明明都是男人,他却莫名有些别扭,抱着衣服转过身,借着被褥的遮掩,暗自动作着。
身后那道目光似乎黏在了身上,岑青一边套衣服一边暗骂,他是没见过别人的裸体吗?跟个偷窥狂似地盯着看。
他暗暗腓腹,加快了手头的动作,却不料这衣服扣饰复杂,虽被他囫囵套了上去,却仍是一副衣襟大开,春光外泄的模样。
正当他与这扣绳作纠缠之时,却被一人从背后揽入怀中,紧接着一双冷得如二月初雪般的手指接过他手中的扣绳,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他因烦躁而打出的几个死结。
耳畔,邬冬不温不火的声音贴着耳根响起,说出的话却叫人生恨。
“师尊怎的这般手笨?还是故意为之,好让弟子前来帮你?”
岑青面无表情,唇角勾出一丝冷笑。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将手上绳子缠出72个疙瘩,让他去解去!不是心灵手巧?不是喜欢解?
这时,邬冬已经将他胸前的扣子尽数扣好,随后将人转过来,看着他微微愣神。
岑青不去管他,撑着一边的岩壁站起身,赤着脚往外走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后传来窸窣响声,那蛟又跟了上来,随即岑青身体瞬间腾空,被人拦腰抱在了怀中。
他抵了抵邬冬赤裸的胸膛,警惕道:“你干嘛?”
邬冬低头与他对视,也问他:“你要去哪?”
“我去哪关你什么事?”
邬冬冷冷瞧了他一眼:“既然不说那就别去了。”
说完,他便将人重新扔回了石床上,自己也跟着坐在一旁。
岑青咬了咬牙,到底还是妥协道:“我去找虎兄。”
“虎兄?”
邬冬仔细琢磨了下这两个字,随即冷笑道:“叫得这么亲热?”
岑青只觉他有病,奈何现在有求于人,硬生生逼着自己忍住临到嘴边的火气,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虎妖,虎妖行了吧?”
邬冬看了他许久,到底还是揽着人去了虎妖的巢穴。
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碧绿的潭水映着湛蓝的天,明明是宛若盛夏的气候,却全无炎热的燥意。
岑青刚站住脚,那还在前头独自忙活的虎妖便迅速警惕地转过了头,见是他们,连忙跑过来,依稀能从那布满棕黄褶皱与横肉的脸上看出几分热情。
虎妖过来之后,先是双膝跪地给邬冬行了一礼,而后才看向岑青,这一看便惊破了嗓子:“人类!你怎么到合体期了?!”
岑青被他吼地整张脸都是木的,他嗓门又大又响,如今更是因为惊讶变得尖锐无比,劈头盖脸地冲下来,着实是让他见识了一回传说中真正的“狮吼功”。
抹了抹脸上并不存在的口水,岑青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随即挑眉道:“你说什么?”
虎妖看了看他身后已经换上一身红衣的邬冬,再看了看明显和他配对的岑青,喜道:“人类你和蛟君双修成功了?!”
岑青面无表情地再次抹了抹脸,心想这他妈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吗?他这么大声。
其实不怪虎妖如此惊讶,千百年间,邬冬情期都是自己生捱过去的,他们和魔域的人想方设法帮他找配偶,却被他冷着神色一个一个丢出洞府,并放言谁再给他送来乱七八糟的东西,就都杀了惹个干净,他们这才偃旗息鼓。
操着老父亲一般心的虎妖有些感动,一双金黄般的竖瞳都含上了浑浊的泪水,铿锵道:“蛟君,太好了!我们这两天就完全不用怕人族那群兔崽子的骚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