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可从来没有对她摆过什么好脸色。
前面院子里的几人谈事谈的不顺畅,声音越来越大。
最后杨慧凤见势不对,便把李爱国夫妻俩和拉到了夏定海养伤的东屋,关上了门。
夏向南不放心,拉着夏小晚猫了过去,贴着大门偷听。
李爱国的大嗓门最响亮:“姐,姐夫,这可是大好事儿,你们为啥不答应?”
夏定海有些恼火,“什么好事儿?你们别忘了,小五才十三!有你们这么当舅舅舅妈的吗?!”
周菊花连忙打圆场:“姐夫你们可别误会,这只是提前相看,相看好了订婚,又不是现在结婚。我们也是替小晚操心,怕她错过了大好人家不是?”
李爱国眼睛放光的连连点头,“就是,人家这条件可不是一般好,公社总砖厂副厂长的儿子,年龄只有十五,愿意等小晚长大,十八岁结婚。”
“现在就是要他们俩定个亲,你们就能拿到两百块彩礼,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儿去?”
夏定海更恼火了,“副厂长儿子会缺老婆吗?用得着等一个小丫头长大?你们真是满嘴跑火车,别说你这里面有鬼,就是没有,我们也不干!”
李爱国有些不满,觉得三姐夫妻俩不识好歹。
要不是副厂长二儿子有点天生耳聋,夏小晚最近又走了狗屎运,在公社肉联厂出了名,这天大好事儿轮得到夏小晚吗?
那可是公社总砖厂的副厂长家,嫁过去吃香喝辣,别说夏小晚几个哥哥,就是他这老舅一家老小工作问题都能解决。
他压着火气,看向李翠芳:“姐,你闺女的事儿,你也得发话吧?你就是不信别人,难道也不信我?我可是你亲弟弟,我会害小晚吗?”
李翠芳缩了缩脖子,“我脑子笨,家里大事都听你姐夫的。”
周菊花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一边的杨慧凤,“大表妹,你也听了半天了,总该晓得我和你哥的苦心,帮我们劝劝姐姐姐夫吧。”
杨慧凤瞥了她一眼,“新社会了,大队干部到处宣传,不兴包办婚姻那一套,这事儿我没法劝。”
周菊花不死心,“哪能叫包办的,不是说了吗?俩孩子可以见一面,相看相看。”
“万一俩孩子愿意呢?到时候咱们李家,你们夏家,所有孩子不是都不愁找工作了吗?”
夏定海听的火气越发大,也不顾脸面了,拿起床边拐杖指着他们。
“相看?我相你爷爷的腿儿!我们小五才十三,你们就想卖了她!滚!都给我滚!”
……
眼看要打起来了,夏小晚不敢再继续听,拉着夏向南轻手轻脚的回了后院。
两人刚踩到后院的地,东屋爆发了。
一阵叮叮咣当的声音之后,便是砰的一声破门声响。
兄妹俩这才假装被惊到了,跑去看。
然后就见到李爱国两口子捂着脑袋往院子外面跑。
一边跑,他们一边嘴里还不停的叨叨。
“姐夫,好好想想,这可是大好事!要有长远眼光!”
“姐夫,啥时候想好了,随时来找我们!”
夏定海被这俩死不要脸的气的破口大骂,“滚!两个畜生!再敢上门我打死你们!”
李爱国两口子本以为这次说亲会很容易的,万万没想到,窝囊废姐夫会变得这么难说话。
俩人垂头丧气的骑上车,李爱国发愁的很,“都怪你,我说这事儿不容易,你非要揽下来,现在可好?怎么跟人家副厂长交代。”
周菊花不服,“当初我答应的时候,你可没反对,你还不是想把这丫头说给副厂长家了,能转成正式工到公社厂里上班去吗?”
“要怪只能怪你这姐姐姐夫死心眼,这么好的事儿都不干,不然他们一家子哪个还愁工作?”
两人正在互相埋怨,突然远远的从后面传来了一阵叫喊。
“等等!等等!”
李爱国一顿,捏了刹车回头。
原来是夏小晚他大伯,夏定山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