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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里。
皇后正坐在主位上与淑妃说话。
经过了一场漫长的宴会,她脸上却丝毫未见疲态,靠在榻上由侍女取出烟杆给她点上。
淑妃坐在下手神色乖巧。
皇后捏着烟杆子抽了两口才道“倒是个有胆色的。”
她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淑妃知道她说的是谁。
她并没有把自己跟申屠婵的计划告诉皇后,她是个谨慎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在这深宫里荣宠那么多年。
年宴的事是皇后在打理,是允许了她动手,但是没想到她们要搞出那么大动静。
淑妃等了一会,没见皇后再开口才道“娘娘,此人可用,她如此打击李家,也是咱们得好处。”
皇后娘娘闻言瞟了她一眼“你自是觉得可用,上次明国公府得的事情你也有掺和吧”
淑妃闻言未语,皇后娘娘手掌权柄,两个儿子也已经羽翼丰厚,并不太把玉妃放在眼里,整个后宫她能看在眼里的对手就是容贵妃,十一皇子渐大了,两人还有一场恶战。
但是淑妃不一样,她没有儿子,太安公主正是待嫁的年纪,她不能失去皇帝的恩宠,她在皇帝面前原本就低了容贵妃一头,再任由玉妃分走皇帝应该给她的宠爱,皇后是不会为她出头的,那太安公主可怎么办。
淑妃面上带着点顺从和悔意“娘娘,臣妾既是为了太安,也是为了二位殿下,十一皇子那边
李家是十一皇子最大的后盾。
淑妃没有把话说完。
其实皇后在意的并不是在她的宫宴上闹出事情,她在意的是申屠婵这个人,见淑妃不明白便直接道“你觉得申屠婵可堪为燕王妃”
淑妃没有往这上头想过,闻言忍不住试探道“燕王殿下直率,向来对贵女们没什么耐性,恐怕看不上申屠小姐罢”
皇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在两个儿子的府邸多少有些人手,姜澜对申屠婵另眼相待的事情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传过来,但是姜澜是什么人,要是轻而易举就对女子另眼相看也不会身边到现在都干干净净,想来是上心了。
但她越看越觉得申屠婵非良配,镇北侯府又已经败落了,她便叹了口气道“他是个挑剔的,既不喜欢矫揉造作的,又不喜欢过于蠢笨粗糙的,这申屠婵倒是正好,只可惜,心思过于阴狠毒辣,罢了,本宫再替他选更好的算了。”
淑妃跟着点头,心中却忍不住想,皇后娘娘若是乱点鸳鸯谱的话倒罢了,若是燕王对申屠婵有意恐怕皇后娘娘也做不得主。
到了初四慎刑司也没有审问出任何有用的消息,那假太监只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是被人打晕了带进来的,其他一概不知。
孙氏醒了以后便有些魔怔了,她根本想不到是谁拿这么恶毒的手段来害她。
但是她还年轻,她不想死,李向山与她妻一场,现在看她的眼神十分寒冷,只给了她一条白绫。
孙氏生的女儿跪在外面哭求,虽说母亲让她们丢了人,但是罪不致死,孙氏的儿子自始至终没有露面,恐怕是跟他父亲一样的想法。
孙氏哭着抱李山的大腿道“我们夫妻一场,你知晓我是被人害的,我去家庙落我去出家,你饶了我吧”
李向山冷冷的看着她,这些年随着儿女们长大,孙氏渐渐没有了恭谦之心,虐杀妾室,残害庶出子女,他懒得理会这蠢妇,但是生了这样的事,孙氏不能留了,他冷声道“是我疏忽了,让你着了道,你活着便是人人都可以拿来攻击李氏的弱点,夫人,你再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吧。”
他捡起白绫缠在了孙氏脖子上,孙氏惊恐的去拉扯那白绫,一边呼救一边往外跑,李向山三两下便制住了她,他手中白绫不断收紧,孙氏便慢慢不出声音了。
直到孙氏眼珠凸起,七窍流血,李向山才松了手。
李小姐在外面听着母亲的尖叫声戛然而止,顿时跌坐在地上开始埋头痛哭。
孙氏的尸体失去牵引,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李香山转身坐到一旁的书案前开始写东西。
让申屠婵料对了,初五一大早,宫中要颁到太尉府的圣旨还没用印,李太尉便呈了告罪书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