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谁都可以登位,唯独你!!!你一定会遗臭万年,被世代唾骂!!”
他口中辱骂的话语不绝于耳,沈嬴川终于忍无可忍,所有的卑怯和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他抓起司马信的衣领,狠狠一圈打在他的左眼上,紧接着是右眼。
就这么连着好几拳以后,司马信始终隐忍不发,但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咬破了嘴唇。
双眼和嘴角的血一同流下,可沈嬴川还不满足,他狠狠扯住司马信的头发,迫使他直视自己。但此时的司马信哪里还睁得开眼睛?
“说!你把江槐序藏哪儿了!!!”他心底好保留着最后的意思希望,毕竟沈绩现在也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
或许是觉得自己已经死期将近,加上脑海里已经想不出什么骂人的话了,司马信只是张口,朝沈嬴川吐了一口血水,紧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下一秒,司马信的脑袋被猛地砸向地面,他一阵眩晕,当场晕了过去。
沈嬴川起身,擦了擦脸上的血,冷声道,“把他关进地牢。”
沈绩颔首,“是!”
此刻,沈嬴川还怀抱着最后的希冀,他带兵包围了皇宫,将那些旧部一个一个全抓了起来,连带那些被司马信抓走的官员家属,全都被沈嬴川一起带走了。
一夜之间,都城被沈嬴川的兵围得水泄不通,被关押在军营的虞怀玉也被沈嬴川救了出来。
至于南宫家的兵,他们与旧部并没有过于密切的交易,在这种关头自然是选择站在沈嬴川这边。
在控制了整个都城后,沈嬴川马不停蹄的将那些旧部一个一个的抓来审问,他杀红了眼,但凡支支吾吾说不知道的旧部,都被他砍瓜切菜般的一刀毙命。
本就已经干涸的血迹又不断染上新的鲜血,不一会儿,摄政王府的地牢里就被浓烈的血色染污。
那天,他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不止算计他的朝臣,还有他们的妻儿父母。
一旁的沈绩一直眉头紧皱,他知道沈嬴川此刻已经快疯魔了,他试图阻止,没想到沈嬴川甚至拿剑抵住了他的脖子,目光跟看那些死去的朝臣一样凶狠。
沈绩愣了神,坚定的看着他,“主上……”他说着直接双膝跪到了沈嬴川的身前,“是属下的错,属下办事不力,坏了主上大事,还害了江公子……”
“若是能让主上解气,那主上动手吧!”
他目光决绝,大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但望着这样的他,沈嬴川阴狠的杀意渐渐平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连绵湿润的泪意。
他手中的剑猛地抬起,愤然割去自己所束的发。
满是血污的剑随发光和断发一起孤零零的坠落,本就满脸是血的沈嬴川此刻被乱糟糟的披发所浸扰。
原本高傲的眉眼此刻满是狰狞的悲凉,尤其是那双猩红含泪的眸子,就跟要碎掉的血滴一样。
他的唇颤抖着抿着,滚烫的泪水就跟开了闸一样,瞬间在血迹斑斑的脸上开辟出一条条道路来。
沈嬴川只觉心口一阵剧痛,喉咙中也瞬间涌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很想忍住,但是完全压不住,那鲜血顷刻间冲破他的唇齿,倾泻而出。
“主上!主上!!!”
沈嬴川陡然倒地,吓得沈绩赶忙将他跪扶住,此时的沈嬴川还没完全失去意识,但是这样的情况着实是把沈绩吓到了。
“主上,主上您别这样,您有什么火就冲我发……”
永远的秘密
沈嬴川的头无力的耷拉在沈绩的肩膀上,他裂开红彤彤的口齿,十分艰难的笑着。
“真傻……我就算杀尽所有人,他也不回活过来了”
方才他杀人的时候何尝不明白,那些人并不是骗他,而是真的不知道,只是他想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来暂时骗骗自己而已。
“沈绩我会下地狱的吧……”
“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他们都该死!”
“最该死的,还是我自己。”
他越往后说越觉得没有力气,原本已经要昏睡过去了,但只稍微一闭眼,他就能瞧见江槐序死前那痛苦狰狞的表情。
他说过,他最怕疼了,他还怕死……
想到这儿,沈嬴川又艰难的睁开了双眼,沈绩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把他往外扶,还一直在喊人来帮忙,可沈嬴川已经有些耳鸣了。
不太听得清他在喊什么。
“沈绩……带我去找司马信……”
沈绩咬紧牙关,一路背着沈嬴川往外冲,哭喊道,“主上!您现在必须要就医!无论是南宫长公子还是江公子,他们肯定都希望你好好的!”
“尤其是江公子,他的牺牲都是希望助您成就霸业,他从头到尾都为您着想,您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啊!”
说道后面,沈嬴川终于还是妥协了,他轻轻说了句,“好,你去,帮我,审司马信……”
“我就医了,就会过去。”
沈绩连连点头,找来大夫后就连忙去地牢审问司马信,如今他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而已。
据守卫说,司马信一直想自尽,只是没有办法。
不出所料,沈绩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但是司马信始终一言不发,其实事情的结果他早已经猜到了,江槐序多半是已经葬身地牢了。
至于放火的人,他拿不准到底是不是司马信的人。
不一会儿,沈嬴川被人扶了进来,他依旧是那副脏污的样子。
司马信只抬头看了一眼沈嬴川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就不由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