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左护法目注沟壕,晃动手中的骷髅剑,附和道:
“欧阳大侠之言极善,此时正是杀敌取胜的众机,盼教主前下”
神风教主猛一昂,二目突然射出两道奇异的冷光,久久地一瞬不瞬,好像要穿透二人的肺腑似的。
二人和他的目光一接,皆感寒意透心,急忙把头低垂下去。
“老夫生来疑心特重,从不轻信他人之言,尤其自从宝录、玉符失窃之后,更令本教主不敢轻信他人,窃宝的主犯谁敢保证不是你们二人?”
二人闻言倒抽一口寒气,嗫嗫地说道:
“教主对我们恩深似海,属下绝不敢资故泄密,违叛教规,请教主再三明察。”
霄云鹤冷笑一声,道:
“是不是你们,本教主在没有证据之前不便妄下断言,不过,老夫做事素来宁愿错杀一百,绝不漏放一个,此事若在两天之内不能弄个水落石出,你二人都将毒身亡,七窃流血的滋味,并不怎样好受!”
“教主德智兼备,一定会逢凶化吉,也许会塞翁失马,万一属下不幸毒而亡,也不敢有半句怨言,事实上,盗宝之人可能就潜在总坛。”
神风教主见二人百依百顺,一副奴才面孔,心中甚感受用,道:“本教主很怀疑那整套《神风烈火秘录》和掌门玉符,已全部落入那小子之手了!”
追魂阴风剑马上说道:“教主明智,所料不差,适才他横琴扫劈飞梭毒箭时,属下现似乎已深得宝录上的奥妙。”
神风教主点点头,然后又一挥手。
追魂阴风剑见状,面呈惊惶之色,连忙退立一旁。
霄云鹤缓缓移目,见黄子辰傲然卓立,怒气干云,身负古剑,手执残琴,根本不见搁藏宝录的铁箱,心中甚感困惑不解。
此刻,山坡上火势已起,谷风助威下,火舌如龙,直冲云霄,照亮了半边天。
“断崖半腰上为什么会有一堆干柴?火是谁放的?”
他像问苍茫大地又像是询问自己,但他那两道阴险歹毒的目光,却从四位属下的脸上缓缓扫过。……
同时,他早将功力提聚到十成,凝于掌上,只要被他看出哪个脸上有异,必将即刻毙命!……
火势越来越大,越烧越高,四面的绝壁隐约可见,绝谷里陡地大亮。
可是,群豪极目四望,却连半个人影也看不到,皆感情势严重。
黑熊庄主郑启父女俩悄然离去,更令众人多了一丝牵挂,既担心他们父女横遭不幸,又怕另有阴谋,或者说,那堆火是他们点燃的?
此时,神风教主霄云鹤扬声道:
“小子,你放火若非是想和少林、武当两派掌门通讯联络?嘿嘿,此刻他们早已死伤殆尽,有的流血五步,有的被生擒活捉,你小子已陷入孤立绝境。识相的赶快滚开,否则,老夫要以最残酷的手段,叫你等碎尸万段!”
“段”字出口,蓦地,东边院墙外一溜烟似地奔来一人,直扑当场。
黄子辰略一打量,认得是游龙剑岳凯。
四海散人以及百、翁二位大侠,乍见之下,喜上眉梢,毕竟各路群雄有了信息。
岳凯来势疾,瞬间已至眼前,但见他的一袭灰袍,变得千疮百孔,全是斑斑血迹,左臂衣袖已断,肘部似被人刺了一剑,从前面刺到后面,碗口大的一块肉向外翻开,森森白骨依稀可见,肘部以下,软软地垂落下来,显然,左臂已经残废。
黄子辰惊问道:
“岳大侠,你如何受伤?了禅大师等人的情况怎么样?”
游龙剑岳凯拼命奔跑,似已精疲力尽,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唉!说来惭愧,岳某一生枉自称侠,竟连闪电手谈天十剑都接不下,便被他废了一条左臂,若不是老夫舍命相搏,何来的机会遁逃,又怎还能赶来给盟主送信?”
说到这里,忽觉胸中一阵翻腾,左臂伤痛攻心,身形随即摇摆几下,额角滚下几颗豆大的汗珠。
黄子辰急忙上前一把扶住。
“嘶啦”一声,翁卜离将自己的衣襟撕下一大片来,上前替游龙剑岳凯包扎断臂。
四海散人道:
“岳大侠此时请别多言,稍事调息之后,再说了禅大师等人的情况。”
游龙剑经过一番救护,再运气一周天后,精力稍复,痛楚稍减,喟然长叹道:
“了禅大师已死在霹雳狂风谈地之手,了通、了然二位大师见势不妙,和老朽结伴而遁。不料,被欧阳大力出手活擒,现在不明下落,老朽幸逃一命,特赶来告知盟主,伤势越来越重,几度晕厥,后来见这里有火光,才……。”
黄子辰腹内生烟,二目冒火,一抡残琴道:
“鹿死谁手,尚在未定之天,岳前辈一旁调息,我黄子辰等下就为你们报仇!”
游龙剑岳凯闻言退下,就地闭目运起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