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喙划破男人的鬓角,陆铭远吃痛,燕鹂趁机将鸟喙中的药丸喂进唐姝予嘴里。
四肢百骸淌过暖流,手能动了?!
唐姝予抄起枕头狠命捶打在他身上,猛拽下挂帐幔的金钩,尖刺对准自己颈脉。
“别过来,不然我立刻扎下去。”
“你!”
陆铭远仰靠在床尾,血红的眸中痛和惧痴缠。
“你宁愿死,也不想让我碰是吗?”
他低声笑起来,嗓音嘶哑压抑,仿佛被穿破咽喉抠出声带的,是他自己。
过了很久,陆铭远缓缓起身,颓丧地行出去,失魂落魄似一缕游魂。
唐姝予软倒下来,怀中抱着燕鹂,披上外衣,拭了一把泪。
“走。。。。。。我们回去。。。。。。”
翌日清晨,唐姝予浑浑噩噩地躺着,昨夜回来她身心俱疲,连伤口都忘记涂药。
深呼吸一口,她起身,对着镜子撩开衣襟,肩胛处的咬痕很深,才好了的伤,又是一副惨烈模样。
清洗完,随意上了点金疮药,她提笔写了一封信,让燕鹂送给司慕枫。
唐姝予问他还记不记得上次说要教她武艺的事。她不想再被陆铭远轻易制住,没有任何反抗自保的能力。
可她从清晨等到傍晚,他才回了信。
司慕枫说要准备洗髓的丹药,三日后来找她。
唐姝予把信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
陆府柴房,陆汐柔狼吞虎咽地扒着饭,差点没噎着。
哥哥竟然真的狠心让下人不准送饭来,她饿了整整一天,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也顾不上什么官家小姐的淑女形象,风卷残云地吃完,朝面前的人道了一声谢。
“还是母亲想着我,不然真能饿出病来。”
程雪心和善地笑着,“二小姐慢点吃,婆婆命我每日给你按时送来,不必急在一时。”
“你怎么进来的?我哥知道了不会骂你?”
程雪心扬了扬手里的钥匙,“叶管事偷偷给的,夫君不知道。”
陆汐柔点点头,“我这几个嫂子里面,还是你最好!不像那个苏婉颜,那狐媚样子我看了就烦!”
听闻如今苏婉颜寻死觅活疯疯癫癫的,她倒十分喜闻乐见。
只是,这府里还有个大大的隐患!
她想起昨夜,原本都得了母亲原谅,可唐姝予几句有意无意的提醒,竟然将她害到如此境地!
此仇不报,她就不姓陆!
她愤然的样子落在程雪心眼里,女子眼底闪过一抹幽暗。
“二小姐可别再气坏了身子,夫君昨夜不过是在气头上,等气消了,自然就放二小姐出去了。”
“我没气我哥,我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小时候他哪次不让着我。”
陆汐柔撇了撇嘴,旋即眼中射出仇恨的火花。
“我是气唐姝予!就是她把我害成这样的!本小姐发誓,定要让她痛不欲生!”
程雪心赶紧捂住她的嘴。
“二小姐小声些,旁人若是听了,传出去可就不好了。”
“哼,你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