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往裴姑娘的住处送,如今如此珍贵的灵植却到了纸鸢姑娘那儿,难道真的变了天了
裴娇嗅到高汤浓郁的香味自那食盒中传出。
她夜半时刻时常心口绞痛,便是那道心口的剑伤作祟。
铜镜便告诉她,其中有一味红参能缓解疼痛,似乎好像便是此参。
只是裴娇不宜开口,顾景尧是献给心上人的,她凑什么热闹
虽是心中遗憾,她只能将目光从食盒上头不舍地移开。
纸鸢虽然知晓魔君这大概率是在演戏,但也不免心中得意,正欲要跪谢去接。
余光却瞥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上漆红的食盒。
顾景尧甚至连眼风都未曾给她,只是露出一抹不带温度的笑,“不过既然你胃口不好,那还是不宜食用,否则便会适得其反。”
言罢,那食盒被拖拽着移向裴娇面前。
他似乎才想起有这个人似的,便垂眼漫不经心对裴娇道,“那便赏你吧。”
裴娇微微一怔,她也没想到自己能捡到便宜,不过她正巧需要,所以也不推脱。
殿内众人也跟着一愣,想着魔君居然如此不给裴姑娘面子,竟直接将纸鸢姑娘不要的东西转手给她,这当真是莫大的屈辱了。
而纸鸢一张柔和的笑脸却渐渐白,旁人不知晓其中利弊,她能不知晓么
魔君就连演戏都舍不得让那裴宁吃亏
表面上是她赢了,实则获利的还是那个裴宁。
听说那裴宁身上有伤,说不定起初这东西便是他专门去为她寻的,而她自己便是个借花献佛的踏板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长长的指甲深陷进手心里,才徐徐道,“多谢魔君。”
越是如此,她便越是不甘心,越是不想放弃,她暗暗誓,无论是这奇珍异草还是魔君的爱,她都要一一夺过来。
在与裴娇相处的这些日子,纸鸢觉,这女人当真不是装的,她是真的一点醋都没吃。
每日早晨起来便是练剑打坐,午膳准点等候在饭桌前,午后绣花闲逛,夜晚钻研竹简。
除了每日中午苦着脸去魔君殿内绣花以外,她都过得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纸鸢越想不通,魔域极其慕强,她很久未曾见过不曾仰仗男人而活的女人,学的都是讨好男人的功夫。
这裴宁究竟是如何活下去的
她对魔君一点都不上心什么手段都没有,魔君究竟喜欢她哪里
她琢磨不透,一直蛰伏着寻求对付裴宁的机会,直到有人主动找上她。
这人似乎是宫内的杂役,在她平日出宫的必经之路等着她。
此人修为深不可测,接近她她都尚未察觉。
只是万幸,这人对她并无什么兴趣,甚至知道她和裴宁不对付,他们的目标的居然和她一样。
不知是那女人的什么仇家,给了她一样东西,叫她将裴宁引出去。
纸鸢有些不解“你如何能确定她会中计万一她知道这是陷阱呢”
那人意味深长道,“就算是她看出来了,也会来的。”
纸鸢尚在纠结之中,“那我那我便挑一日魔君出征的日子。”
他们二人秘密谋划着,尚不知这一切都被潜伏在房梁上的二人听得一清二楚。
鬿雀抱臂冷笑,“果真,这合欢宗的纸鸢就是不怀好意。”
烛龙道,“杀了便是。”
鬿雀眼神微微一动,“不,她还有用。或许让她引那裴宁出去,恰好一石二鸟。”
“就算借不了他人之手杀了那个裴宁,也好让魔君看清她的真面目。”
烛龙蹙眉,“鬿雀,我说了,你再怎么看不惯裴宁,也万万不可把主意打在她身上。”
“你我都知道她对魔君意味着什么,也知道魔君的手段有多可怖。”
鬿雀瞪了他一眼,“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魔君耽于情爱么”
“若是那个裴宁哪日让魔君放弃大业,那你我二人这些年的心血不都白费了我们可是要复兴魔域的,你别忘了”
说罢,她便拂袖而去。
烛龙盯着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