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息怒。”秋姑姑怕自己越描越黑,扶着太后坐下,侧头看了眼萧玦,“外面的传言半真半假,不妨听听太子殿下如何解释。”
太后拊胸顺气,“哼!哀家倒是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萧玦起身认错,“此事是孙儿考虑欠周,坏了宁安的名声,与宁安无关。”
“你看看,他什么态度!”
“这……”秋姑姑偷偷给萧玦使眼色。
“孙儿告退。”萧玦恭谨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太后还想说什么,秋姑姑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靖远侯夫人早逝,靖远侯爷又疼郡主,郡主性子自然娇纵些。”
提到时鸢的母亲,太后轻叹一声,终是没再说什么。
秋姑姑道:“前些日子您命奴婢到侯府教郡主规矩,如今郡主回来也有些时日了,改日奴婢亲自去靖远侯府走一遭,相信以郡主的聪慧,定不会让您失望。”
“也只能如此了。”太后吩咐,“你……明日便去。”
萧玦从皇宫出来,随风撑伞迎上前,“殿下恕罪,属下未能拦住太子妃。”
“罢了。”
萧玦无甚反应,似是早有预料,“她若是想走,只怕孤也拦不住,孤与她尚未大婚,孤若是强留,于她的名声不利。”
随风腹诽:这太子妃如今哪还有什么名声。
不过这话他不敢当着萧玦的面说出来,便提起另一桩事儿。
“昨日在温府轻薄时大姑娘的,正是温府的大少爷,他招认是温姑娘,”他顿了顿,硬着头皮道:“和太子妃逼他轻薄时大姑娘,引您过去凉亭的婢子,也是温府的婢子。”
萧玦手上捏着信笺。
为了退婚,她也是费尽心思,甚至不惜将庶姐推给她。
他是该感叹她大度,还是无情?
随风不敢揣测萧玦的心思,又问:“殿下,那红袖楼的头牌……”
“送出京吧。”
萧玦抬步上了马车。
*
时鸢回了侯府,时文州就下令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紫竹苑外面又添了一层守卫。
时鸢拉着时文州的袖子哭嚎:“爹,是萧玦轻薄女儿,您不为女儿作主就算了,还禁足女儿,天底下哪有您这样的父亲?”
时文州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你说,你从公中取的那五千两银子,拿去做什么了!”
时鸢被她爹吓得一悚,暗恼:这柳姨娘果然信不得。
昨日她都同柳姨娘说好了,她带时兰出去见世面,柳姨姨从公中给她取五千两银子……
她倒好,转眼就把本郡主卖了!
时鸢有些心虚,声音也弱了下来,“我……温老爷子寿辰,我这不是要送礼嘛……”
“送礼?你还好意思说!”时文州气得胡子一翘,“你将池塘里那只千年老龟拿去送礼?那是我靖远侯府的镇宅之宝,这能轻易送人?”
时鸢咕哝:“不就是一只老龟嘛,明儿我出去集市上买两只回来……”
“你还说!”时文州气不打一处来,“你,你用这五千两银子找小倌,哪家小倌值五千两银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时鸢不服气:“人家竹清公子生得俊俏,温和有礼,又弹得一手好琴,最重要的是他会对我笑,会讨我欢心,哪像萧玦那个冰棱子……别说五千两银子,他若是愿意带我私奔,五万两银子我都愿意!”
“你……”时文州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两眼瞪着时鸢,“你拿太子殿下同一低贱伶人作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