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排序,或曰齿序。现在的普遍做法是女儿没有继承权,但是公孙佳开了个特例,如果长女幼子,怎么搞
这些东西一个弄不明白,登时就是一场大乱生灵涂炭也未可知。纯儿子继承都多少人伦惨剧,现在把有资格争夺的势力扩大一倍
无论是更关心公孙家的单良,还是更注重“礼法规矩”的容、赵,都希望能够有一套有效可行的制度。
公孙佳问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有什么想法了”
单良道“得是亲生的没有您的血统,就不能有机会。如果有谁因此图谋篡位,天下共击之”他考虑得琐碎而全面,各朝的公主,有些驸马会有婢妾生子,有的公主会给认下来,也算自己的孩子。搁公孙家,就绝对不行单良在乎这个。只要不是绝嗣了,就不能有这种事情生父系宗法,在这个方面是绝对不可能执行的。他主要希望明确“皇女”的身份界限。
赵司翰道“还是要明了制度。以后驸马是个什么身份皇夫究竟有何权责,什么该他管,什么不该他管。再有,内外命妇如何朝见总不能让皇夫来接见吧”
容逸道“如何修订玉牒,还要斟酌。”
公孙佳道“宫中本来就有女官,内外命妇我亲自见她们也无不可,这个不是大事儿。”因为本来后宫里的女宫就不等于妃嫔,现在这套系统还是可以接着用的,容逸等人没有纠缠此事。
公孙佳又说“子嗣么手足相残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我担心的反而是废物儿子和能干的女儿同时出现。你们说,到那时该如何是好章嶟那样的儿子和妹妹这样的女儿,要如何选是该为了天下接受一个庸主,还是”
赵司翰忙说“且慢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这才是国家长治久安之道啊”想了一想,他又小声添了一句,“聪明人,怎么样都能找到漏洞的。”比如废后,立宠妃为后,给宠爱的幼子一个嫡子的名份之类的。以及宫廷政变,请废物下台一鞠躬。
公孙佳道“那不得了立嗣以嫡长。妹妹不是我不得已的选择。啧,我就不明白了,只有女人才能确定孩子是自己的,我生下来的,一定是我的孩子。”未竟之意让几个意会了的男人脸色齐变,差点伸手摸帽子去了。
单良掩饰地清清嗓子,道“宫闱森严。”
容逸更关心的是“皇室如此,臣下袭爵呢家产继承呢要修改律条吗皇夫怎么选选个平庸之辈是折辱皇室,过于上进,又恐干政。”男主外、女主内才是正常现象,但是女帝又是个特例。
公孙佳道“限制。五服牵连太广,唔,同祖兄弟,不得入政事堂、不许掌兵。唉,凡事有利就有弊,本来就没有两全的。想要又忠心又能干,还要长得好、家人也忠心能干,怎么可能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自己立起来才行。妹妹,听懂了吗”
妹妹道“是。那阿爹”
“他不一样,”公孙佳毫不犹豫地说,“不许拿他说事儿。”
容逸被噎了一下。
公孙佳道“你们先拟个细则出来,要次序分明。无论是个什么样的次序,有秩序总比没秩序好。反正日子足够长,咱们可以慢慢补。”
容、赵从制度上也没有更好的建议,这事儿它本来就新鲜嘛又不能当着女帝的面说女人不能当皇帝,也不能当着公孙佳的面说女儿不能做继承人。他们的本意也是希望提醒公孙佳还有这么一件事,趁着休养生息没别的事,早点考虑。
公孙佳给了个大原则限制了“外戚”权利,又确定了“继承原则”,各方势力也算达成了平衡,还让他们拟细则,他们也就暂时满意了。赵司翰说“聪明人,怎么样都能找到漏洞的”公孙佳说“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自己立起来才行”,都是一个意思。
彭犀道“已经差不多啦。”
妹妹仔细想了一下,好像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心道那孩子就不能养糊涂了
公孙佳道“那好,趁大家都在,咱们琢磨点儿正事吧休养生息是为了恢复生机,人才也是生机啊。”
人才储备是个件非常要命的事情,京派损失这么多人,不止是京派的损失,它也让国家损失了不少熟手。同时,宦官世家的子弟从小耳濡目染,做官之后适应也会略快一些,就是这些人,变乱中也损失了不少。
这是文臣。
武将也有类似的问题,公孙佳自己麾下将领不少,但是贺州派已经有比较长的时间没出能人了。
弥补的办法倒最是也有,就是科考。公孙佳开了个武举。不过所有这个殿里的人都有私心他们都有点偏心“自己人”。容、赵主要是担心“自己人”的人数,钟源就是担心“自己人”太不上进贺州勋贵许多都有爵位的,他们在前朝的爵位大部分被今朝承认了,能躺平过富贵日子,许多人就不求上进了。
公孙佳道“文官,先任地方再进政事堂。武勋,要识字,要会弓马,要能识图。考试,考不过的俸禄减半,什么时候合格了,什么时候全的。考试也不要太难。”武勋里家的孩子是真不少
她让钟源去拟题目。
钟源道“所有人都考吗”
公孙佳道“想袭爵、荫职的必须考。其他人扔到学校里,让他们学点人样儿还有几年的功夫,练好了,正好随军南下。”
容逸与赵司翰在这一会儿功夫里,也已经有了提议官学生入学需要资格,那么考试做官也应该有资格。比如三代良民,再比如要有人做保之类。
公孙佳道“可。”
彭犀道“只要天时过得去,过个两三年,生机也就渐渐开始恢复了。到那里就可以着手修复旧京了。”
公孙佳道“天时不好也不过多攒两年家当而已。”
赵司翰道“天时还是好一点吧。打一场仗,攒两年家当或许够了,打完之后南朝属地的治理,恐怕要花费更多。”
公孙佳笑笑“难道南方是白吃干饭的不成只要四海归一,百姓活下去还是不成问题的。”
钟源问道“南下的统帅是”
公孙佳笑问“你想”
“当然。”
钟源当然是很想的他是枢密使,也是贺州勋贵的领袖。问题在于,贺州是前朝的功勋,本朝那得是从贺州派里分化出来的公孙派的将领才是最亲近,他需要有功劳,需要带着贺州乡亲做点正经的贡献。
公孙佳道“还有时间,你让我想想。”,,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