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省钱的环球之旅,就是绕你一圈。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总有一天,你也会特么喜欢我吧。”
“请你相信,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得无可救药。”
孙莲心看着这些表白的土味情话,还是跟刚才一样,没有一丝心动的感觉,这次倒是产生一些厌恶感,真特么想把手机摔了。
……
刘一郎此一刻,没有去他创办的画室,而是在家帮妈妈修剪家里的那些花。
昨天他跟朋友喝酒喝大了,睡了一夜,这会儿清醒多了。
他家是一个很爱伺候花花草草的人家,动辄就会在花卉店买自己喜欢的花,装饰一下家庭环境,给自己的精神加点儿糖。
刘一郎的妈妈是一个寡妇,在刘一郎三岁的时候,她丈夫得了一场大病,就撒手人寰,留下他们母子俩。
但还算有几分姿色的刘一郎的妈妈郑三姑,自打夫君亡故,她就清心寡欲,日子也过得一潭死水,无波无澜,丢进去一块儿石头,也不会荡起一丝丝的波纹。
追求她的男人或者托人说媒的男人倒是有几个,有的男人的条件也不错,家境和长相,她都满意,甚至强过亡夫,心里的情波也微微荡漾了,但考虑再三,她还是掐灭了心里燃烧的爱情的小火苗。
她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刘一郎的身上,要把儿子培养成人,给了刘一郎全部的爱,爱到滚烫,有时候会让人受不了。
郑三姑跟孙莲心的妈妈刘菊梅过去是同事,但很短暂,郑三姑的丈夫没有了以后,她伤悲到不能自已,一阵好像还得了抑郁症,就辞工了,但她跟刘菊梅还有割舍不断的姐妹情,偶尔也会互相走动,说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儿。
刘一郎帮妈妈给花卉剪枝修叶,他是一个画家,有审美强迫症,要把花修剪到达到他的专业审美标准才肯罢手。
“可以了,很好看了,多俊俏的一盆花,别再剪了,剪苦了有点儿。”郑三姑看着修剪一盆牡丹花的儿子,有些可惜地笑着说。
“剪利落一些,去繁就简,才是艺术,才有审美感。”刘一郎把最后一个侧枝剪掉,整体的美看着更顺眼了。
刘一郎在前面修剪花卉,妈妈郑三姑在后面收拾,她是一个特么爱干净的女人,虽然是一个穷家陋户,但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简陋的家具器皿,也被她擦拭得一尘不染。
她收拾归拢着儿子修剪下来的那些残花败枝,时而摇头,觉得有的花枝不该剪掉。
刘一郎修剪完花花草草,刚放下修剪花卉的铁剪子,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孙莲心的电话,满脸喜色。自打高中时候生了那件轰动校园的“艳吻门”桃色事件,孙莲心几乎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但他时常给她打电话,联系感情。
看到孙莲心的电话,他像赌徒赢钱那样高兴,赶紧接听电话。
“喂,莲心啊,是我,刘一郎。”刘一郎说。
“喂,我说刘一郎,你有病啊!”孙莲心上来就开口骂,一点儿铺垫都没有。
“是的,我有病。”刘一郎笑嘻嘻地承认自己有病,说,“我有相思病,想你的病。”
这厮没有救了,打电话也是土味情话。
“你——”孙莲心气结了,冷声道,“我告诉你刘一郎,以后你不要再三再四地给我那些牙酸口臭的土味情话了,小心我告你骚扰罪。”
“你知道吗?骚扰已经可以入刑了。”
“你再骚扰我,我就告你骚扰罪。”
“我不是骚扰,我这是离骚,屈原版的离骚,战国时期楚国网红大诗人,名噪朋友圈和新媒体的屈原是我师。”刘一郎口吻恭恭敬敬地说,“我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六体投地,但没有我对你的感情……”
“滚蛋!”孙莲心忍无可忍地爆粗口了,她没有想到平素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的刘一郎,在追求自己的时候,简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突然会成为一个世间智者或者贤者,特么显得智慧横生。
爱情那个鬼,真的是让人狂,甚至是丧心病狂。
孙莲心无情地打断了刘一郎对她源源不断地对她输送土味情话的渠道,怒气冲冲地对刘一郎出了一级警告说:“刘一郎你给我听好了,从此以后,不许给我再土味情话骚扰我,不然,我让莫之叹打断你的狗腿,或者我报案,让你再到警察局去喝茶。”
“我喜欢到警察局去喝一杯警察。”刘一郎想起自己当年到警察局喝警察的脑筋急转弯,觉得那么多年过去了,旧日的脑筋急转弯依然给他带来乐趣,可见,有趣味的幽默的脑筋急转弯还是挺有生命力的,顽强地活到了今天,就像他刘一郎一只追求孙莲心一样,忠诚没有什么改变。
这是文化忠诚,也是爱情忠诚。
刘一郎心里溢满幸福,脸上乐得花一样灿然。
“刘一郎,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了,你这条打不死的所谓的爱情狗,再给我爱情的土味情话,我真的会报警,警察也会干预,我不是吓唬你,我咨询过律师了。”孙莲心说着,“再见,再不相见!”
孙莲心说完,就恶狠狠地挂掉了电话。
“喂,喂,你怎么敢挂我电话,我的土味情话还没有说完呢。”刘一郎说着,有些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妈妈郑三姑,以博得妈妈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