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敏虽脾性不好,但却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当即抬手像云挽道歉,云挽连忙避到宁钊身后,只探出一颗圆溜溜的脑袋来:“别这样说,我也只是凑巧,凑巧。”
宁敏摇摇头:“于你而言是凑巧,对我来说却是救命的大事,不得不谢。”
宁钊懒得听她们二人在这里纠纠缠缠,当即打断她:“这玉环你从六婶母离世便一直佩戴,从不曾取下,那又是何人往里面放入蛊虫的?”
他眉眼冷峻的望向宁敏,道:“你可有什么头绪?”
宁敏茫然摇头。
正如宁钊所言,那玉环是生母留下的唯一遗物,她连沐浴睡觉都贴身戴着的,又有谁能背着她往里面放入蛊虫?
她实在没有头绪。
宁钊见她这副伤感失落模样,心中总归也有几分不忍,面色虽依旧冷淡,嗓音却柔和些许:“好了,先不必想这样多。我让人去宫中请太医来,好好为你检查检查身子。你回去后也仔仔细细再想一想,究竟什么人碰过你这玉环,又有什么人能有害你的心思,想清楚了,叫人传话于我,我帮你查探清楚。”
宁敏怔怔的点了点头。
“好。对了,三哥,这位姑娘同你……”她突然想起太子兄长前些日子和她说起,三堂哥在王府外养了个美娇娘,顿时反应过来:“她不会便是,太子兄长说的那位美人儿吧?”
毕竟以自家三哥这般冷淡性子,若非真心喜爱这少女,并不会将她养在身边。
宁敏清楚,他们宁家的人皆有几分颜控属性,太子兄长爱美人,她也爱美人,三哥自然不例外。
只是京中美人如云,于他们而言却都是看遍了的,也就云挽这种生长于民间的,一眼望去自然灵动,难免便吸引人的注意力。
宁钊却不曾想太子兄长竟然还同宁敏说起这话,顿时眉宇间划过一丝尴尬,随即有些不悦的轻哼一声:“行了,女孩子家家的,少管些闲事。天色不早了,我叫人送你回王府,你也是,回去后再认真想想,别拿这事不当回事。”
旁的事宁敏还能不当回事,可这是与自己姓名有关的,她如何敢马虎,当即正色道:“是,三哥放心,一有眉目我便传信于你。”
宁钊淡淡点了点头,这才侧头凝眸望向身侧少女,语气清冷:“今夜是打算在这里睡了?”
云挽陡然一惊,连忙伸手挽上他手臂连连摇头,嗓音又娇又软:“不要,妾身随爷回去。”
宁钊眸光微柔,嗓音却仍是冷的:“那还不跟上。”
他率先出门,云挽连忙对宁敏福身行了一礼,又道了自己姓名,对宁敏轻轻一眨眼,笑道:“郡主殿下若是得了空,可以多来望月小筑坐坐,妾身可以帮郡主殿下减去这一身肥肉呢。”
她此话落下,宁敏又惊且喜:“你说什么?”
云挽却不说话了,只抿唇一笑,便赶忙拎着裙子转身退了出去。
早料到宁钊会向她问个清楚,云挽刚上马车,男子清冷目光便落了过来,语气直截了当:“你是如何知宁敏身上那只玉环中有蛊虫的?还有,今日在锦绣阁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一五一十,从实招来。”
他拿出一副在官署中办案的态度,冷峻非常,本以为会震慑到少女,却不想她仍笑意盈盈,一双清润眼眸既亮且柔的望着他,香软身子顿时看了过来,一双纤嫩柔荑缓缓握住他指尖,慢慢和他十指相扣。
宁钊此生,还从未同女子这般亲密过,不由有几分不适应的想要抽出手,却被云挽轻轻握住。
“倘若妾身说,是妾身做了场梦,世子爷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