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头来,她好像没那么坦荡。
她还是怕的,怕苏岸因此受累,怕他失了性命。
跟她越是亲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而易胭也的确怕了,看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阴阳相隔,性命的玩笑,她从始至终开不起。
她再次绕到了以前的死胡同里。
苏岸沉默后易胭也没试图找话题,两厢安静。
凭苏岸那么聪明,肯定不会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外头好像起风了,易胭听到回廊外那片小树林树叶沙沙声。
苏岸那边也有风声,隐隐的呼呼声。
易胭开口:“这边起风了,你那边也起了?”
苏岸嗯了声:“起了。”
下一秒易胭忽然来了句:“倒计时十一天。”
“怎么。”
易胭目光从外面收回,懒懒道:“还有十一天,再过十一天,我就能回去见你了。”
“算得挺清。”苏岸声音还是惯常的低冷。
易胭笑了下:“可不。”
她声音玩味:“苏警官,我是真的想死你了。”
“不过才没见你四天,我已经——”她说到这,话语骤停。
苏岸那边漫不经心问:“已经什么。”
易胭勾了下唇:“空虚了。”
心与性都在暗示,苏岸不可能听不懂。
烦闷不安的时候,苏岸是易胭的唯一消遣。
只有看到他人听到他声音,易胭情绪才能缓解点。
比较遗憾现在只能听到他声,见不到他人。
才四天而已,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那八年,易胭都不知道自己只能熬过来的。
她手下意识往床头柜那边伸去,想拿根烟。
拿的时候碰掉了烟盒上的打火机,咔哒一声。
这点动静瞒不过苏岸,他声线有点冷:“今天抽第几根了?”
“你这人,”易胭手索性收回来了,笑了下,“怎么这么烦,都猜到我不是抽第一根了。”
“不准抽了。”
“行,”易胭说,“那我不抽你能出现吗?来管管我。”
易胭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无理,但是就是想取闹。
被爱的无理也是有理,爱的那个总会宠着。
易胭觉得和苏岸重新走到一起后,她最大的长进就是在认为苏岸喜欢自己这点上深信不疑。
情爱之间,不过积极和病态的结合体,理智不理智间游离。
以前的易胭对她和苏岸之间消极居多,现在不同了。
没变的不过还是她时不时就撩拨一下苏岸。
“怎么样?”她又说,“我不抽烟了,你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我想见你了。”
话落,听筒里传来苏岸的声音:“好。”
易胭一愣,这声音不仅从听筒传来,还从门外。
她猛地看向了紧闭的双木门。
紧接着传来两声叩门声:“开门。”&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