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怕的?”他也是这句,上一回的鸿门宴他都去了,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随你吧。”容兆到底无话可说。
“不用担心,”乌见浒将剥好的灵果送他嘴边,“尝尝这个。”
容兆垂目看去,视线停了停,低头咬上一口。尝到入嘴的清凉甜味,他也不再多虑,既来之则安之。
乌见浒笑看着他,忽又问:“容兆,上回你提议召开仙盟大会,到底为的什么?”
容兆舔了舔唇,没有抬眼:“你不是早知道了,分化南方盟和灏澜剑宗,让他们自己乱起来。”
“仅此而已?”
“不然?”
乌见浒伸手,帮他拭去嘴角汁水:“我以为是你气不过,故意报复我。”
“你要觉得是也行。”容兆点头。
乌见浒凑过来,与他近距离的目光交汇:“还有呢?”
“还有什么?”容兆镇定问。
“将我逼至所有人对立面,”乌见浒的眼里沉着笑,目光徘徊在他脸上,“是不是就只能留在你身边了?”
“你若要去走成神路,我也留不住你。”容兆没有回避,迎视向他。
“所以你确是这么想的,将最后一枚神玉给我,说与我永不再会,也是故意的,逼着我做出选择?”
“是啊,总要赌一回。”
容兆就这样轻飘飘地承认了,论偏执、论疯癫,他从来就不输乌见浒。
乌见浒真正笑了,侧头亲吻他。
“恭喜你,赌赢了。”
再两日,仙盟大会之事定下,时间就在这个月月底、九霄天山,也为再祭天道寻求庇护。
去的人除了容兆,还有同行的四位长老,各自带了十几随从。
因人少,他们赶路几日已抵东大6至北地的出海口,苍奇早两日就到了,等在这里与他们汇合。
是夜,他们在这座港口小镇的客栈中落脚。
苍奇来求见时,容兆刚换了身衣裳,已准备歇下。
乌见浒拨着他的腰带,替他回:“不见。”
“你别多嘴,”容兆整理了衣袍,“老实去后面待着。”
“大晚上的为何要见他?”乌见浒不满道。
“不定有什么正事,”容兆轻拍了拍他手背,“你别闹,我跟他说几句就让他走。”
乌见浒哼笑,没肯去后头,他是容兆的侍卫,自然去屋外守着。
苍奇进来,见容兆神色尚好,稍稍放下心,与他问候:“大师兄近日安好?”
“没什么事,”容兆问他,“你一直外头,看到四处现下是何情形?”
“人心惶惶、草木皆兵,各种流言都有,”苍奇微微摇头,“随时随地都有人爆亡,确实难叫人安下心,就连我手下之人也死了两个,我亲眼见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