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今天备战室的问题?”
“不,去道歉。”
徐锐瞠目无言,被落在了后面。
盛绪仍旧在大厅。
其他人都走了,只有他没走,他站在那儿,想邹凯那句话。
加上一个人,指的是他吧。
虞文知会因为他被管理层处罚吗,到什么程度?
不是说承诺不再强推他吗,怎么又要承担责任。
盛绪有些烦躁。
他觉得心里某些幻想已经碎了,但现在一种痴望试图把它们粘黏起来,他一边说服自己不屑于这些似有似无的好意,一边又忐忑的期待着什么。
脚步阵阵,鞋底踩住楼梯的声音很轻,耳力很好才听得到。
虞文知披上了外套,只是在肩头搭着,手臂依旧是裸|露在外的。
夜晚有些凉,基地的空调却孜孜不倦的运转着,吹得人毛孔都缩紧些。
盛绪不愿欠别人的,更不想谁因为他承担责任,盛绪拧起眉头,冷着脸,头刺棱棱像机警的刺猬:“如果因为我摔门,他们罚你的我可以。。。。。。”
“不谈这个。”虞文知轻声打断他,抬手递给他一杯自己常喝的玫瑰凉茶。
“我不喝。”盛绪呼吸间都是淡淡芬芳,他偷瞥一眼绯如晚霞的杯底,又强迫自己扭开了脸。
虞文知走到台阶最底层,要稍微挑着眼睛去看盛绪,这下再次正对这张倔强的脸。
说话的时候,虞文知语气里带了丝坏笑:“这么凶,我不是你一掷千金的顶级辅助了?”
第13章
毫无恶意的调笑冲淡了积攒起的火气,让“承诺不再强推”再次梗在喉咙里,盛绪呼吸顿住,喉管有一瞬的收束。
他很难描述现在的情绪,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等在大厅里,等虞文知从高层办公室里出来。
虞文知实在很会笑,好像晨曦落了满窗,深呼吸,还揉着潮湿的花香,不经意就绕上心头。
察觉到坚硬的壁垒有丝丝垮塌的端倪,盛绪用尽余力将心脏攥硬了,嘲弄般“哼”了一声。
但除了哼,就没了下文。
没有挪动的步伐和没有再扭开的脸将心思袒露无余,虞文知笑意晕到了唇边,提醒他:“嘴唇要干起皮了。”
一边说着,虞文知挑起本还握着杯子的食指,敲门似的撞了撞盛绪的手臂,示意他接过去。
那力道甚至穿不透打褶的卫衣,但偏偏透过肌理骨骼,敲在了更深的地方。
盛绪这才觉自己确实口渴了。
从去比赛场地到现在,他还没喝一口水,嘴唇上有硬硬的毛燥,是皮肤严重缺水后竖起的棱角。
舌头一舔,刮得舌苔不适。
他记得输了比赛后,大家都挺沉默的,回来的车上虞文知始终望着车窗外,窗外下着迷蒙细雨,在玻璃上洒满斑点。
到底什么时候注意到他嘴唇起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