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白聽罷,只說:「此際回府罷,今日實在掃興。」蔣沖推著李佑白往外走。
李權順勢看了一眼立在廊柱旁的周妙,開口問道:「這位姑娘是?」
周妙不得不朝前走了數步,答道:「周妙,袞州滄縣周仲安的女兒,暫時住在侯府。」
李權先前並沒聽說這借住一事,但李融當年在袞州滄縣的舊事,他卻知曉。
「原是故人。」李權笑了笑,「院外已備車馬,周姑娘一同走罷。」
直到坐進了馬車,周妙依舊覺得不真實,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樣,一個噩夢。
周妙低頭看自己的手掌,依舊在微微發顫。
她確實害怕了,如果說先前死亡只是書中人結局的模糊概念,那麼現在卻成了真實的血淋淋的親眼所見。
她攥緊了拳頭,才終於止住了顫抖的雙手。
馬車停在侯府後門外的長巷道,道旁高牆聳立,避過了前門鬧市。
周妙下得車來,低頭一看,身上黏糊糊得難受,她還未想明白該如何處理這衣裙上的血跡,便見前頭的蔣沖回身道:「姑娘先去小院,自有奴僕換來乾淨的衣裳。」
到了小院裡的內室,丫鬟給她送來了的青衫紅裙,換下染血的衣裙後,周妙才覺周身的血腥氣淡了不少。
她走到門外,見李佑白也已換上了乾淨的白裳,蔣沖不在,他身旁立著的是李權。
周妙心知二人定有要事商談,識道:「我便告退了。」
不料她剛轉身,李佑白卻叫住了她:「周妙。」
周妙心跳快了兩下,轉過身,卻見李佑白自袖中摸出了一個銅步搖,遞給了她。
這是她先前發上戴著的銅步搖,步搖形若蜻蜓,翅膀扇動時珠串相擊,發出脆響。
李佑白的指腹摩挲過蜻蜓雙翅,叮泠泠響在耳畔。
周妙腦中又翻騰起了先前見過的血腥畫面,她不想去接那步搖,但是李佑白已伸出了手,等著她接過。
周妙只得伸手飛快接過那步搖的銅柄,隨著她的動作,那蜻蜓的翅膀上下扇動,響聲愈沉。
周妙的臉色白了白。
「回去罷。」李佑白不再看她了。
周妙暗舒了一口氣,轉身快步而走。
她走回院中時,天邊的餘暉將要落盡,小春快步迎了出來,語含興奮地問道:「小姐,今日隨夫人出門,可採買了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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