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瞻的两手微微的抖动了一下,明显,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李贤的面皮抖动了一下,悄无声息的摸了摸自己的佩剑,好像今日没有带,紧张戒备起来。
门口。
李管家已经看向李斯,如果老爷发话,今日所发生的一切,绝不会有任何外泄。
“谁在指点公子扶苏?”
门外的李斯摇了摇头,脑海中已经在一个又一个的闪过朝堂上能和他李斯抗衡的身影。
淳于越,叔孙通之流绝想不出这样的毒计。
右相冯去疾老而稳重,不贪权势,又深的陛下信任,不应该与他敌对。
难道是王倌?
陛下统一天下之后的首任丞相,
因主张分皇子宗族去燕楚之地,与陛下理念不合,被罢免在外。
莫不是此人现在想要卷土重来!
亦或者王翦?
对我插手军中之事表达不满?
又或者,陛下?
尤其是陛下今日急招我入宫,就吩咐了嬴城之事!
李斯不敢深思!
王倌不可怕,他尚且能应对。
可累世军功又闲赋在家的王翦对他不满,他只能断手让李由回来。
可若是陛下,恐怕这已经是不满他在朝中的所作所为了。
院中的李瞻不知此时究竟该如何回答。
哪怕是他身居廷尉之职,也不敢轻易回答。
看似。
嬴城这些话,句句都在指责自己的阿父,公子扶苏相恶他们李家。
处处和李府作对,和他阿父对着干。
可这些话,每一句话都是陷阱!
他正着答!
那就是李府处处为难公子扶苏。
他反着答。
那就是他们李府,结党营私,排除异己,而公子扶苏,就在异己之内!
这至始至终都涉及到一个究极问题。
李家为臣。
嬴氏为君!
当年。
始皇陛下逐客卿。
阿父谏言!
如今公子扶苏反对。
他们李家便据理力争。
而反过来。
当初谏逐客令,阿父说不舍弃任何土壤,不排斥任何细流,不拒绝任何臣民!
可现在。
放眼朝堂,满朝尽是法学法家!
这是一记春雷在炸响。
比公子扶苏在朝堂放声据理力争要恐怖千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