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痦子男抓住南菀头巾的同时,不知是谁一头撞向了痦子男的腰,本就因为醉酒站不稳,这一撞直接将痦子男撞了个四脚朝天,张口大骂道:“哎呦呦……是哪个不要命的,老子弄死你。”
这时,屋中传来了唏嘘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南菀的脸上,甚至有人吓得叫出了声。
借着门口可怜的月光,只见南菀右边的脸颊上,有块拳头大的红色胎记,再加上凌乱的头发、瞪大的双眼,在这昏暗的草房中,犹如女鬼一样,十分吓人。
痦子男站起身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但看到南菀的那张脸后,连退几步,骂道:“罗爷怎么买了个这么丑的东西,真是晦气!”
南菀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将头巾蒙好,然后蜷缩在角落里。
这时屋外又进来一个男人,应该是罗爷的亲信,下令道:“给罗爷挑两个好的送到屋里去,其余的你们差不多就行了,明日孙妈妈来买人,一个处都没有,生意还怎么做?”
亲信离开后,屋中的男人十分扫兴地一人扛了一个走出柴房,然后重重地将门重新锁上。
女人们仍旧惊魂未定,相互依偎在一起低声啜泣着。
黑暗之中,南菀轻轻地挪到了对面的墙角,停在了一个满脸泥土的女子身边。
南菀的嗓子仍是嘶哑的,低沉的声音有点吓人,轻声道:“刚才谢谢你。”
女子靠着墙,背对着南菀,动也没动地冷然道:“你要是把他捅死了,今晚我们都活不成,我只是想自已活命而已。”
南菀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碎瓦片,那是她在草垛里找到的,一直藏在袖口中,若是方才那痦子男敢动她一下,她一定会将瓦片刺向痦子男的喉咙,拼个鱼死网破。
而眼前这个救她的女子,正是白日里抢了她饼子的人。
也不知为何,在这样一个自顾不暇的环境里,她竟然还会出手相救。
南菀也不与之多说,再次致谢后,便回到了远处,手里依旧紧握着那块碎瓦。
一夜无眠,满是恐惧和寂寥,还有明日未知的去处。
南菀透过窗户望着窗外的月光,经历了死里逃生,经历了人牙子的摧残,心中的求生欲愈发强烈。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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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直到日上三竿时,罗爷的人才来发放食物。
这一次南菀学聪明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抢下了两个饼子,而后递给昨晚救她的女子一个,算是报答救命之恩。
二人并无多言,各自以最快的速度吃掉食物,然后躲在角落里。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院中又有了动静。
“罗爷,听说您这次买了些贵府里的丫头。”
仍旧是那个塞着浓痰的声音,罗爷笑道:“一有好货就先让孙妈妈来挑人。”
二人交流了几句,便往柴房走来。
天亮后南菀偷偷看过救她的那个女子,她的脸上虽然满是泥土,但看得出浓眉大眼,且长相颇为清秀,有些江南女子温婉的气度。
虽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但是她的长相若是打扮一番,一定是个活生生的美人胚子。
南菀迅速溜到那女子的身边,然后紧紧地与之靠在一起。
那女子有些还有些诧异,看了南菀一眼,随着房门的打开,大家都默默低下了头。
扑面而来的脂粉香气很是刺鼻,一个身着绛紫短袄,裙摆上绣着大片牡丹的庸俗女人走了进来。
她脸上盖着的脂粉随着身子的晃动都能散落下来,逆着光线,虽是笑意盈盈,但却有种让人厌恶的气息。
孙妈妈一脸嫌弃地用绢帕捂住自已的口鼻,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罗爷,您这都是些什么腌臜货啊,臭死了。”
罗爷冲着手下挥了挥手,而后把孙妈妈拉到院子里:“孙妈妈您这边请,屋里漆黑,看不清脸。”
孙妈妈被罗爷请到了院中,而屋里的女人们一个个被捆好之后带了出来。
就在南菀和身边的女子起身时,南菀狠狠地在她的胃上打了一拳,咬牙切齿道:“让你抢我的饼子吃。”
那女子一脸惊讶,平白无故地挨了一拳又不想吃亏,二人马上就要扭打起来了,昨夜那个痦子男冲出来,给二人一人一巴掌:“也不看这是什么时候,都给老子老实点。”
不仅挨了南菀一拳,还挨了痦子男一巴掌,那女子恶狠狠地瞪着南菀,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两人也被绑了起来,跟着大家被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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