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母子三人便在此处安顿了下来,杨落尘用身上的首饰又换了些布匹和针线,打算做些绢帕换银两用。
虽然当家主母沦落至此,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得了银子的刘氏夫妇很用心地伺候母子三人,不仅帮着杨落尘他们换银子、买粮食,还帮着修好了屋顶。
刘婆子知道杨落尘每日点着油灯做绣工费眼睛,还特意熬了明目汤,日日送到房中,看着杨落尘喝完。
大约过去了十几日,杨落尘突然病了。
精气神儿没以前好了,动不动就咳嗽,到后面竟然还咳出血来,每况愈下。
刘婆子请来郎中给杨落尘瞧病,郎中眉头紧蹙,竟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但是在南菀看来,郎中是有话,却不敢说。
这日清晨,杨落尘便开始昏迷不醒。
南菀突然发现,母亲的嘴唇开始发紫,身子也渐渐凉了下来,怎么叫都叫不醒。南菀急了,忙去找刘氏夫妇,但是二人都不在院中。
南菀只能自已去请郎中,可是因为身无分文,接连去了好几家药铺,都是因为没钱把她给赶了出来。
最后南菀实在是没办法了,又不忍把南苏一人留在家中,便拉着南苏去温府,找他们的父亲温澈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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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菀怎么都没有想到,堂堂温家嫡女,竟然连自家府门都进不去。
温家的下人将南菀姐弟拦在门外,一脸难做的样子劝说道:“四姑娘啊,您这样是在为难小的,老爷真不在府上。”
南菀厉声斥责道:“不管我父亲在不在府上,我都是温家的嫡女,如今我连自家的府门都进不去了?”
下人目光瞥向门后,仍旧拦住南菀:“四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老爷没有下令,我们也不敢让您进去。”
“好,那我就在这等着!”南菀清楚,门后站着的不是二房的人就是三房的人,因为她们都不想看到南菀他们过得好。
南菀领着南苏,直挺挺地跪在温府门前,看看谁更丢人。
约莫过去了一个时辰,温府门前已经围满了百姓,对南菀姐弟指指点点的。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上开始下起倾盆大雨,围观的百姓早就散了,而且南菀姐弟的身子也已经淋透了。
南菀紧紧搂住弟弟,尽可能地帮他挡住一些雨水。
但是南苏的身子已经开始发抖,眼瞅着就要支撑不住了。南菀看着紧闭的府门,竟然比这雨水还要冰冷。
心中一横,打算破釜沉舟,高声大喊:“温家主君,宠妾灭妻,将正头娘子赶出府外,不顾其生死,天理不容,父亲,母亲的死活您真的不管了吗?”
南菀的喊声淹没在大雨中,她一边喊,一边磕头。好话坏话都说尽了,可温府的大门仍然紧闭着。南菀额头砸在冰冷的地上,浸在雨水中。
南苏学着姐姐的样子,也开始磕头乞求。
最后,南菀的额头都磕破了,也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
突然,陈珠儿身边的芸娘撑着伞走了出来,一脸笑道:“姑娘里边请吧。”
南菀以为是父亲终于心软,肯见他们了。
但是芸娘却领着他们来到了后花园,彼时陈珠儿正撑着伞站在池塘边,静静看着被雨水溅起涟漪的湖面。
离府的这些日子,陈珠儿的肚子更大了些,脸上也越发红润娇嫩,她莞尔一笑,看着南菀:“四姑娘这是何必呢,你跪在门前丢的是温家的脸,你觉得主君会给你银子吗?”
被雨水淋湿的南菀冷的双唇开始打颤,但是语气毫不软弱地回道:“把当家主母逼去外宅住,宠妾灭妻,温家已经没什么脸面了。”
陈珠儿一边摸着自已的肚子,一边得意地笑道:“他才是温家的脸面!”
说罢,陈珠儿冲芸娘使了个眼色,芸娘紧紧拉住南菀的胳膊。
而陈珠儿一把拉过南苏,然后直接将他推入水中。
南菀竭力挣脱,大骂道:“陈珠儿你个毒妇,你不得好死!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陈珠儿又笑了,看了眼在水里扑腾的南苏,又看看无能为力的南菀,说道:“那我们今日就看看,谁会不得好死。”
让南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大着肚子的陈珠儿竟然也直挺挺地跳入了池塘。
与此同时芸娘开始大喊:“来人啊,不好了,三姨娘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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