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尘土,轻扫一眼众人,清灵悦耳掷地有声:“大家安静一下,既然大家都认准了我是白眼狼,周家也不是好东西,那大家就跟我进来看看!”
她转身将两扇大门全部打开,站在门口睨了一眼还坐在那里的谢家珍,对着所有人一字一顿讲道:“人嘴两张皮,上下都是肉,想造谣,扇扇嘴皮子就可以,若是还有点良心想知道真相的就跟我进来看看!”
这话撂下,也不管所有人鄙视轻贱的目光,抬腿往家里走。
人群中有好事的已经煽开风儿,大声叫嚷:“走!我们就进去看看!要她真是那种丧尽天良不赡养父母的人!今天我就砸了周家!”
“对!要真是这样,明天我就给部队写举报信!”
看热闹的人群立马被这两句话炸开了锅,一时间都忘了还坐在地上的谢家珍,浩浩荡荡跟在谢砚秋身后往里进。
一进门,光秃秃的院子只有中间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连棵花草都没有,众人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这就是传说中达官贵人家的院子。
荒凉的不像话。
谢砚秋不管不顾身后几声唏嘘的嘲讽声,几步过去打开家里的房门,带着院子里的众人讲:“大家随便看,能找到一件值钱的东西,今天这封举报信我替大家写!”
话落,人已经进了客厅。
众人对视一眼,跟着谢砚秋进了客厅。
一入眼,众人皆是傻了眼。
这哪儿是客厅,这就是个空荡荡的房子里面加了个沙发,还有把椅子。看这沙发的规格也就是普通人家都有的那种。
营区的这些大爷大妈谁不是见过世面的人,进来之间,都做了好心理建设,一会儿看见屋里的富丽堂皇必定用自己的34K钛合金人眼相机记录下来,到时候写举报信的时候,添油加醋好好描写一番。
没想到…………
所有摩拳擦掌的“热心群众”在此刻噤了声,偌大的客厅此时落针可闻。
谢砚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轻扫一眼众人五颜六色的表情,即使她不会刨心问情,也能猜出此刻这群人的心理活动必定比赶大集还热闹!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间客厅,连他们普通老百姓的家里都不如,更何况这还是周连长的家里……
气氛骤冷,谢砚秋正要开口之际,门外闯进刺耳的女声打破一屋的平静。
“大家都看到了吧!我就说这个白眼狼儿有钱就忘了娘,她在家里用金的使玉的,让他妈妈上街要饭!”
谢家珍骂骂咧咧一路从院子闯进客厅,见所有人堵在门口,鸦雀无声,也没多想,扒拉开眼前碍事的人群。
走到人前,空荡荡的客厅落在眼睛里,瞪大眼睛望向惊呼:“死丫头,你家的东西呢!你都送给谁了!我不是让你都留给你弟弟吗!”
话落,她上前摸了摸沙发,十分嫌弃地横了谢砚秋一眼:“这个破沙发,还能值几个钱,你赶紧卖了,把钱给我!”
“赶紧的!听见没有!今天我就要看见钱!”
这话落下,全场一片死寂,连个搭话的人都没有。
她抬头,正好撞进谢砚秋死寂无波的眸中,咽了咽口水:“你听见没有!”
谢砚秋转眸看向周围哑口无言的众人,此时此刻,即使一句话都不说,所有的一切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
刹那间,人群中有实在看不下去的人终于憋不住,开口指责:“你也太过分了!你闺女家什么情况你都没看清楚吗!还伸手跟你闺女要钱,你还有人性吗!”
话音落下,谢家珍双手掐腰,很是不服地伸手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老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是老子闺女!今天就算是我让她死!她都不能活着走出去!”
一句话彻底点着了人群中的导火索,刚刚还在指责谢砚秋的大爷大妈,顷刻间再次调转矛头,齐齐攻向谢家珍。
“这种女的怎么有脸活着!”
“就是!自己都不觉得丢人吗!你看看她闺女,为了贴补她,这一屋的家具都卖没了。”
“就是!连个沙发都不肯放过!这都什么人啊!”
议论声一浪盖过一浪,顷刻间舆论的唾沫就要将谢家珍溺亡。
谢砚秋起身进了卧室,不出几分钟拿着一个小本子从卧室里出来站在众人面前。清清嗓子淡然道:“这里是我嫁给周祁一个月内,给你所有的钱,其中就包括周家给的礼金。”
她抬眸轻扫一眼众人,掷地有声地讲:“本来今天我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得这么难堪,但是,大家也看见了,我这位好母亲就是想把我往绝路上逼。”
“这个小本子上记录我结婚的彩礼钱,还有我公公婆婆贴补给我的私房钱,包括我老公???周祁在战场出生入死立下军工部队发的奖金,还有我把这一屋子能卖的都卖了换的钱。”
这话说完,笔记本在众人面前展开,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上面记录的数字是普通人家几乎好几十年的收入,可见周家为了谢砚秋和周祁的婚姻将自己多年积攒的老本儿如数贴补进去。
这些却最终都进了谢家珍的腰包儿。
可她现在还不满足,竟然逼着闺女将仅剩的沙发都卖掉。
简直没天理!
这个本子了既然落在别人眼里,当然也落在了谢家珍的眼里。
刚刚还斗志昂扬的她见了本子的那刻揉了揉眼睛,不相信死丫头留了后手,在仔细看了本子之后,顿时心虚蔫了下去,
上面一笔笔记录全身谢砚秋给谢家珍的钱,具体到日期都记在上面。
“你怎么会记这些!绝对平时假的!”
她伸手上前想撕了笔记本,却被谢砚秋提早一步闪过,她扑了个空。
“谢家珍,今天我拿这个笔记本出来是要跟你算总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