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今日害怕吗”盛星云温和问道,她眼底似乎有一抹担忧。
杨初初早就看出她心中有事,故意笑得开心,道“不害怕呀初初觉得有意思”
盛星云有些奇怪“什么有意思”
杨初初想了想道“宫里,好多人每个人,想得不一样”
盛星云点点头,道“是啊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但是她们想要的东西,却是一样的。”
权利,是所有人心之渴望。
只有站在权利的顶端,才拥有主宰自己和别人命运的能力。
有的人为了向上爬,不惜牺牲别人;有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归根结底,就是想做命运的主人。
盛星云想起今夜的事,不禁有些胆寒。
她原本也是好心,想帮助庄太妃和静瑜公主见一面,谁知庄太妃居然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将静瑜公主带走万一真的走了,那明日,她和杨初初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
想到这里,盛星云身子微微一颤,眼角有些湿意。
“初初,娘亲是不是很没用”盛星云低声问。
杨初初忽闪着大眼睛,道“不是娘亲是善良她们坏”
盛星云苦笑一下“可是这样的娘亲没能力保护初初”
看着眼前的孩子,她默默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
鸣闫和静瑜公主在马车里,一路无话。
许久之后,鸣闫终于忍无可忍“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静瑜公主愣住,垂头,小声道“我见到母妃了。”
鸣闫面色微顿,挑眉“庄太妃”
“嗯”静瑜公主叹了一口气“母妃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她一个人在冷宫里,孤苦伶仃”
鸣闫动了动唇,却没说什么。
静瑜公主道“太后是不允许我们见面的,差点被她现了所以,便有了后面那一幕。”
马车继续行进,静瑜公主靠着车壁,身子有些颤抖,鸣闫却坐得稳如泰山。
鸣闫沉默一瞬,道“她想让你离开”
静瑜公主微怔,轻轻“嗯”了一声。
鸣闫浑身一僵,大手扣在自己的膝盖上,指节微微用力。
他感觉心中有一股无名业火,腾然而起,顺着心头蹿到颅顶,燃烧起他的理智来。
鸣闫的语气又冷又硬“走了才好,省得看到你就烦,整日苦大仇深,好像谁欠了你钱一样。”
静瑜公主苦笑一下,她怔然转头,看向鸣闫,目光深深。
鸣闫更气“你看着我做什么”
静瑜公主轻声“鸣闫。”
鸣闫一愣,感觉被记忆劈中,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多年前,静瑜公主嫁到瓦旦不久,便经常独自坐在王帐后面的草坡上。
一袭绮丽的红色衣裙,与脚下质朴浑厚的土地,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好像草原上最娇艳的花。
长风习习,将她的裙摆袅袅吹起,汉人公主肤白胜雪,容姿艳丽,她经常出神地望着中原的方向。
不少士兵垂涎静瑜公主美色,都躲在暗处偷看,就连老瓦旦王的儿子们,都无一例外。
十一二岁的少年看到众人鬼鬼祟祟,怒气不打一处来,大喝一声“父王来了”
吓得众人抱头鼠窜
鸣闫看着他们四散开来,心头得意王妃也是你们能看的她应当属于草原上最强的男子
静瑜公主听到声音,远远回眸,双目如一泓清泉,清音悦耳“鸣闫。”
声音在记忆中重叠,鸣闫沉浸片刻,回过神来。
若不是后来生的诸般事情,他们之间还是有些美好片段的。
他冷声道“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