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那个,如果江曈没有猜错,应该是一台单人迫击炮。
“诺尔老师,你这里简直是一个小型军火库。”
诺尔一笑,“都是记录在案的,我有合法持有枪械的资格,放心吧。”
江曈其实玩过射击,他是射击俱乐部的常客。
但现在
江曈看着诺尔仔细检查枪械,神情十分专注。
他低着头,一截雪白的脖颈在灯光下泛着莹白的光。
江曈的心跳突然乱了一拍。
他靠近诺尔,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头:“诺尔老师,教我玩枪,嗯?”
我上去就是一个猛亲!
为了不打扰到邻居,射击室做了很好的隔音处理。
外面的虫听不到里面的动静,里面的虫自然也不会被外界的声音干扰。
因此,整个射击室里,安静的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江曈的下巴搭在诺尔肩头上,说话时的气息全都喷在了诺尔耳后。
一阵细细密密的战栗之感由耳后开始,迅速蔓延至全身。
江曈修长的手臂绕过诺尔的身体,去拿他手里的弹匣,“这是什么枪?诺尔老师别只顾着自己,我可是什么都不会,要从头教起啊”
他手指漫不经心划过弹夹,划过诺尔带着枪茧的手指,最终停留在枪身之上:“比如,弹夹怎么安装,安装好了怎么射击”
江曈话音未落,只见低着头的诺尔突然抓起弹夹,快速安装上膛,等江曈反应过来,冰冷的枪口已经抵在了江曈的额头上。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第一课,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对任何虫,都要保持绝对的警惕。”
这是诺尔教给江曈的第一课,也是对于这个可恶的雄虫,刚刚扰乱自己心神的惩罚。
或者说是给新生的一个下马威也可以。
诺尔准备收回手枪,没想到江曈却突然抬手,握住了枪口。
他没有半点被吓到的样子,眼中反而闪烁着诺尔看不懂的光华。
江曈握着枪口,从额头一点一点挪动到自己心脏的位置,停住。
“如说是你要杀我的话,别打头,打这儿。”
江曈的手用了一点力气,将枪口隔着衣服,重重按在结实的胸膛上。
“听说被击中大脑,会立刻死亡,被击中心脏的话,还有一点存活时间。”
“打这儿吧,死之前,我还能看着你,跟你说几句遗言。”
诺尔不动声色,想抽回枪,但江曈握得太紧,无果。
于是诺尔抬头:“什么遗言?”
江曈微微侧头,含笑看着诺尔,“嗯,比如虫生的遗憾,还有跟喜欢的虫表白之类的吧。”
诺尔唰一下抽回了枪,然后背过身去,“油嘴滑舌。我不做传话筒。”
江曈看了一眼他泛红的耳根,心说装的倒是挺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