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落絮离开他。
“若你今天不能杀了他们,那么我也不会要你这个奴了,你我自此毫无干系。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她只说了这几句话。
跪在地上的白以萧起身了,深深地闭了闭眼,做出了最终选择:“好,奴会杀了他们的。”
他朝他们走去:“抱歉了。”
贺岁安牵祁不砚往后退。
白以萧手握长剑走近他们:“她是我的主人,待我有救命之恩,值得我倾尽所有相报。”
“即使她让你滥杀无辜?”贺岁安退无可退了。
“是。”他道。
白以萧向他们行了一礼,白袍挥动,随后出剑,快如闪电,疾如冷风,一招一式全是索命招式。
祁不砚握住贺岁安的腰,将人往后一拉,再拦腰抬起她很轻的身体,恰好使她的绣花鞋踩过白以萧的剑尖,精准地踢开这一击。
被踢开剑后,白以萧能迅速稳住剑,继续他的下一击。
燕落絮像局外人旁观。
燕无衡眼神空洞。
他虽与其他尸体傀儡略有不同,但也是不会为任何事、任何人作出反应,本质还是个傀儡。
燕落絮看燕无衡,笑着说:“七弟,你以前过得太苦了,皇姐会让你好起来的,到时候你便可以出去找你的妻子荷华团聚了。”
燕无衡依然没反应。
他就连视线都毫无聚焦。
不远处,贺岁安被祁不砚从身后半抱住,以她为刀刃不急不缓拆解白以萧的招式,每次当长剑快要刺穿她之时,总能扭转乾坤。
贺岁安呼吸都是急促的,身体随祁不砚而动,刀光剑影间,他气息洒落在她后颈。
滚烫、潮湿。
忽然之间,白以萧逮住了机会从正面刺向他们。
祁不砚在她耳边低语。
“弯腰。”
贺岁安快速弯下腰,一把匕首从她身后掷出,穿透白以萧的心脏,血液在白衣开出花,他动作一顿,刺向他们的剑停了下来。
燕落絮眼睫猛一颤,唇瓣翕动:“白以萧……”
白以萧手中的长剑落地。
他转头看向她。
“主人,对不起,奴没能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奴欠您的,来世再报。”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眼皮慢慢地合上,没了气息。
燕落絮疯了,朝
站在离她最近的贺岁安抓去:“给我死。()”
一个也别想活!?[(()”
她其中一只手装了铁爪,被挠中定会血肉外翻。
上次燕落絮就是因为阴尸蛊感应到了天蚕蛊,想得到祁不砚体内的天蚕蛊,在井下抓住他的脚踝,想往下拉,将他脚踝挠伤的。
贺岁安匆匆躲开了。
燕落絮眼睛因愤怒充血,姣好的脸变狰狞,正欲径直用铁爪杀了对方,腰腹却被人从身后刺穿。
她怔怔地回头看。
看到的是自己很是熟悉的七弟燕无衡的那张脸。
他捡起了白以萧的长剑,毫不留情地用力刺进了她这具身体。
白刃进,红刃出。
燕落絮喉咙一阵腥甜涌上,吐了一口血出来,神情呆滞,脸色苍白,喃喃道:“七弟。”
操控燕无衡杀了燕落絮的祁不砚恍若天真一笑:“你不是说他已经活过来,不是尸体傀儡了么?为什么他会被我操控杀你呢。”
祁不砚是炼蛊人,能反过来操控体内有阴尸蛊的尸体傀儡。
但只在数量很少很少的情况下。
燕落絮讷讷无言。
少年的笑,似民间的慈悲佛像,又似透着天生邪性的妖魔。
乃无情之人。
他不懂亲情、友情、爱情等。
这是生活了数百年的燕落絮透过祁不砚眼神得知的,她有点羡慕,不为情所困的人很幸运,可她长久一生终究是被亲情困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