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钱嬷嬷扶起来的林氏,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隐去。边上的林承业挂着一副悲切的样子,脸上是沉沉的悲痛。
裴景珩又冷声道,“福顺,让人带刘氏下去休息!”
“是。”福顺见状,忙应了一声,上前命仆妇将刘氏扶起来,强行带了出去。
苏沅担忧地看了眼裴景珩,默默行礼告退。
前院大书房内,福顺细细禀报昨夜王府发生的事情。
“陛下,福禄被人杀死有黑衣人袭击了宅子大皇子就是那时是遭了毒手。”
裴景珩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闻言,他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福禄被人杀了,所以王妃没有被接去小宅子避险,险些遭遇贼人。原本是万无一失的小宅子,却被黑衣人袭击,让明安遭了毒手!好,很好!”他冷笑,声音低沉。
“福顺,你去安排”
裴景珩暴怒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火把噼啪作响,照亮了福顺阴沉的脸。
他冷喝道,“紫云出去做了什么?”
“公公,奴婢真的不知,只知紫云昨夜出去过一趟,但很快便回来了。后来钟响,紫云、侧妃娘娘还有大公子和四公子就不在院子里了。”刘氏院里的丫鬟紫玉被绑在架子上,吓得泪流满面。“福公公,奴婢真的不知道”
福顺见这丫鬟的确不知情,便命人将她从架子上放下。
一落地,紫玉哭得更厉害了,“福公公,奴婢是真不知道紫云出去做了什么,等她醒了,您可以直接问她!”
“咱家知道了,没你什么事了。”
福顺摆摆手,让人把丫鬟带了出去,他自己则是去了隔壁间。
一进去,他目光阴冷,紧盯着瘫坐在地钱嬷嬷。她被从其他刑房传来的惨叫声吓得瑟瑟发抖。
“钱嬷嬷,您是王妃的身边的人,咱家要是没有把握,也是断然不敢请您到这里来的!昨夜您做了什么,还如实的告诉咱家,免得受皮肉之苦!”
福顺语气阴柔,让钱嬷嬷从心底感觉到发凉。
她强自镇定,咬着牙说道:“福公公,奴婢昨夜护着王妃娘娘和两位小主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这话什么意思?还有您这是要做什么?”
钱嬷嬷知道福顺的厉害,也自知福顺的脾性。她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自己叫到这里来,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福顺怎么会知道?是有谁告密了?难道是秀烟?钱嬷嬷心里恐惧到了极点。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福顺的眉心紧蹙,眸光变得越发阴狠毒辣,冷哼一声,“钱嬷嬷,您这是不打算说了?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咱家心狠手辣了!”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前。
两名侍卫会意,上前将钱嬷嬷提起,往木架上绑去,边上冰冷的刑具泛着森森寒光。
钱嬷嬷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冰凉的木架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她痛呼一声,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不知是痛的,还是被吓的。
“钱嬷嬷,你可想好了!”福顺阴冷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盯着钱嬷嬷。,“你若说出来,殿下或许会给你个痛快!”
钱嬷嬷的身子微微一僵,她闭了闭眼睛,心里一阵阵的绝望。
她不能说,不能说!只要自己一说,王妃就完了,二公子也将无缘太子之位!
见钱嬷嬷冥顽不灵,不肯开口,福顺正要示意侍卫动手用刑时,一名亲卫跑进来,凑在他耳边低语一番。
福顺听完,冷哼一声,“钱嬷嬷,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通州盘城山下的李家村的李二虎一家?!”
钱嬷嬷的眸光陡然一僵,她浑身一颤,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福顺。
“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声音陡然提高。
那是她儿子一家!
当年逃荒她同儿子失散了,她后来遇到英国公府买人,便卖身进了府。她一直打听儿子的下落,前些年才打听到。这件事她瞒着府里的人,连王妃也不知道。
福顺挑眉轻笑,“钱嬷嬷,看来您还记挂呢。那李二虎一家活不活命,如今就看您的了!我数三声,您若是不老实交代,咱家这就让侍卫送他们一家老小上路。一,二”
“我说!我说!你饶了他们!”钱嬷嬷惊恐地尖叫,对儿子的爱终于战胜了心中的忠诚。她颤抖着嘴唇,断断续续地说出了昨晚的事。
福顺脸色大变,他不敢耽搁,匆匆赶回书房。
“陛下,刘侧妃的丫鬟紫玉说昨夜紫云曾出去过一趟,但很快就回来了。紫云昨夜护主,如今重伤昏迷。”福顺顿了顿,咬牙接着道,“另外钱嬷嬷招了,王妃躲去大厨房的路上,碰到的重伤垂死的福禄,得知了小宅子的位置和机关,便让钱嬷嬷带王妃兄长前去”
“砰!”裴景珩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书案,上好的紫檀木书案顿时四分五裂。
“林氏!好大的胆子!她怎么敢!”裴景珩咬牙切齿,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猛地站起身,杀气腾腾地往外走去。
他不想再忍她了!
这些年他看在英国公的份上,对她诸多忍让,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残忍恶毒!
刚出了书房门,就见王元若从院外疾步而来。
“陛下!八百里加急军情!”他将一封盖着火漆的信函递给裴景珩。
裴景珩接过信函,迅速拆开,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上的内容,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阴沉。
“鞑靼勾结瓦剌突袭边境,定北城守将叛变,鞑靼和瓦剌联军已攻到大同!”裴景珩将信函递给王元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