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2月14日,地中海东南,一艘货轮静静的驶出塞得港。
海祥号是四海通运公司的一艘五干吨货轮,长期往返于中美之间,从事机械和其他大宗货物的运输。
就在不久前,海祥号接受西班牙政府的委托,运载从中国购入的军用物资前往西班牙。
年初,海祥号从上海出,经马六甲和锡兰,渡过印度洋,由于船上并未搭载正儿八经的军火,海祥号就没有避讳,选择穿越狭长的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经地中海航线前往西班牙北方港城巴塞罗那。
昨日下午,海祥号在塞得港停泊半日,进行补给,之后便进入地中海南航线,直奔目的地巴塞罗那。
地中海相对来说风平浪静,今日天气也不错,早凉与和煦的日出是难得的享受,两名胡子拉扎、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出海的船员倚靠在船舷边上,一人抽着烟,一人端着酒,随意的闲聊着。
“这运河也是真的长,得有七百里水路吧?而且,两边都是沙漠,也不知道怎么掏出来的。”
“七百里?不止哦,都快有七百七十里了,当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扯了扯领子,那个船员将小碗里掺了水的淡酒闷下去,随口骂了一句,“切,洋鬼子不当人呐。”
“管他呢,小弗朗机不正打着仗呢?死他们的人,钱还到咱们手里,这趟船可加了两成的钞票呢。”
“啧,听长江船的人讲,他们去年拉了船大炮去,一个人分了三百多块钱嘞,顶上好几个月的工钱了。”
“羡慕不来,讲真,这得是杀头的买卖,上天德国人不还有一艘船给打沉了吗?”
“这咋。。。。。。”那个捻着烟头的船员话还没说出口,就注意到天边出现了些不一样的地方,他立马伸手,指着远处问道:“嗯?那是啥船?”
另一人顺着望去,只见海上冒出来几艘又蓝又灰的船只,耸立的桅杆、紧凑的舰桥、还有前面那座炮塔,无不说明了这是一艘军舰。
“艹!是军舰!”
“不会是意大利人吧?”
“管他呢,谁知道啊,现在。。。。。。现在得快告诉船长熊兴智去!”那个端着酒碗的船员把酒碗随手仍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匆匆向船舱里赶去。
而另一边,桅杆上的瞭望员也现了突然出现的军舰,但仔细一看,却又是挂着三色旗——是法国人的,不是意大利的。
这时,天边划过一架水上飞机,盘旋了片刻之后,向着塞得港的方向飞去。
而在海面上,法国军舰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楚,打头的是一艘驱逐舰——狂风级龙卷风号,后面则跟着一艘炮舰,看起来像是殖民地的巡逻炮舰。
相比于最大航只有13节、日常行驶只有1o节上下的海祥号,这两艘军舰可以说是相当迅,为的龙卷风号一个加,以二十几节的度迅逼近海祥号。
随着这艘战舰靠近,在甲板上的船员们已经能清晰地看见上边搭载的武器了,很明显的四门13omm舰炮和两座三联装55omm鱼雷射器。
身着蓝白条纹海魂衫的水兵们站立在炮位上,虽然那几门主炮没动,但两门37mm机炮已经对准了海祥号。
船长熊兴智端着双筒望远镜,观察着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们:“法国人这阵仗,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刘火长,先表明一下身份,看看能不能跟他们沟通一下,兴许是什么误会。”
然而,还未等航海长有什么行动,熊兴智就看到了对面军舰上升起了黄黑两色的方格旗,并闪烁起有规律闪烁的灯光。
“船长,他们挂旗打灯了,叫咱们立马停船接受检查,咱们还消息吗?”
“不要慌,先停下来,你继续去报打灯。”熊兴智停顿了一下,沉声道,“左车停车,右车进一!”
不久之后,海祥号左螺旋桨停转,右螺旋桨降到“前进一”档位,停了下来。
对面的法国人似乎没有在意到海祥号的信号,并没有回复,而是在海面上进行了转弯,驶到海祥号旁边,随后从船舷放下了汽艇。
很快,一队拎着贝蒂埃步枪的水兵就登上了海祥号。
与此同时,法军那边也终于有了回应,但是是让海祥号全体船员在甲板上集合。
在海面上飘了这么多天,众人也不知道生了什么,明明此前在塞得港取来的报纸也没有报道啥事情啊,法国人咋扣船了呢?
这时,一个身着藏青色军服,头戴大檐帽的步枪队上尉爬上了船,看了一圈后开口问道:“谁是船长熊兴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