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仍有迟疑。
谢祁已经移开视线,问:“骆公子意下如何?”
虽是问句,可谢祁成竹在胸,笃定了骆修文不会拒绝。
果不其然,骆修文拱了拱手,痛快应下:“不胜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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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结束,大臣们三五一群,鱼贯而出。
江怀允牵着小皇帝往养心殿走,行至殿门,便见段广阳神色焦急地等在门口。
见到江怀允,段广阳面色一松,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行礼问安:“陛下,摄政王。”
江怀允侧头看了眼,对云青道:“带陛下进去。”
察觉到有正事,小皇帝懂事地松开江怀允的手,奶声奶气道:“那我先进去啦。”
段广阳在一旁弯身恭送。
等人离开,忙凑到江怀允身边,低声道:“王爷,骆公子在郊外遇刺,如今被谢王爷带走了。”
【??作者有话说】
*五更三点:大概是凌晨4:20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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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不平
江怀允神色淡淡,瞧不出喜怒。
可段广阳却分毫不敢懈怠,他拱手候在一旁,惴惴不已。
昨日摄政王将暗中护送骆修文回梓州这桩事吩咐下来时,他曾言之凿凿,说定会办好此事。谁料这军令状立下还不足十二个时辰,便出了这等差错,实在让人抬不起头。
事情办砸了少不得要被问罪,段广阳定了定神,屏息以待。
谁料江怀允只字未提问罪的事,反而淡声问:“刺客是何来历?”
段广阳错愕了片刻,赶忙回神:“据回来的兵士说,刺客全身罩黑袍,身形难辨,相貌也遮得颇为严实,来历难测。”思虑片刻,又猜测道,“这刺客分明有以一敌五的身手,却在见到谢王爷的时候收手逃窜。属下以为,这刺客兴许是怕被认出来。若当真如此,谢王爷恐会有些头绪。”
江怀允似在沉思,没多大反应。半晌,淡淡道:“本王知道了。”
见他抬步离开,段广阳忙不迭追上去,促声问:“王爷,可要属下去将骆公子带回来?”
“不必。”江怀允步履不停,“他有分寸。”
话虽言简意赅,却不乏信任。
段广阳愣神间不由趔趄了下,稳住身形后,茫然地想:两位王爷何时这般交好了?
*
晨曦初露,沉寂一夜的盛京城渐渐苏醒。
谢祁离城时夜色未尽,回城时街市早已人潮如织。他带着换上康安衣裳的骆修文,穿过熙攘的街市,在恭顺王府前停下。
门房训练有素地接过缰绳,牵走马匹。
此时正是用早膳的时辰,总归骆修文也不算生人,谢祁便带着人径直去了膳厅,寒暄着道:“膳房不知今晨要接待贵客,没提前准备,吃食上恐要委屈骆公子,还请见谅。”
他并未摆王爷的架子,仍旧以友待之。骆修文斟酌片刻,拱手客气道:“谢公子言重了。”
到底是钟鸣鼎食之家,尽管早食并非是待客的规格,可也是骆修文平生仅见。
膳食并不铺张,却处处透着精致:蒸屉里中的小包子皮薄如纸,馅料饱满,圆圆滚滚霎是可爱;旁边一碟糕点,状如荷花,层层起酥……
这一桌吃食看着便极耗心思。
谢祁比了个“请”的姿势,瞥见骆修文上扬的唇角,随口问道:“骆公子因何发笑?”
从城外回京这一路上,谢祁虽没刻意关注,却也知道骆修文始终没露出笑意。如今这一笑,倒是让人心生好奇。
骆修文笑意不减:“先前在梓州时,在下有幸见过当地富贵人家用早食。分明人丁不多,排场却极大,佳肴摆了满桌,尽显奢贵。那时在下想着,单是梓州的商贾之家就已铺张至此,盛京城的达官显贵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今日得见,才知是在下狭隘了。”
谢祁慢条斯理地搅拌着碗中的粥,闻言笑了声,道:“盛京城的达官显贵不在少数,骆公子只见我府上如此,就妄下论断,实在有以偏概全之嫌。若是他日见了旁的显贵,兴许还是要改主意。”
骆修文自嘲一笑,开门见山道:“在下还能有他日?”
谢祁抬了抬眼,似笑非笑地反问:“骆公子何出此言?”
沉默片刻,骆修文直言不讳道:“在下助纣为虐,犯下大错,当受惩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