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奶奶打来的电话,时斐放下手里的工作,驱车回家。
时斐没想到,二老把他叫回来,是打算救济他。
爷爷拿出一个存折交到时斐手上说“这里有点钱你先拿着用。”
时斐没翻开就知道里面一定不少钱,但是这钱他不能要。
老爷子是法律界的泰斗,奶奶也是一辈子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作为他们的孙子出了侵权这种事,面子上肯定挂不住,但是他们一句难听的话都没有,还无条件的帮助他,他觉得特别对不起二老。
他们把他养育成人,从未要求他做过什么,当年甚至力排众议支持他去打职业。他们虽然不说,但是他知道,时理和魏知秋为此没少和他们争吵,而他们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过。退役后他虽然回学校读书,但是又组建了df战队,他们依然没有指责过他一句,如今还拿出积蓄让他渡过难关。
“您为什么不骂我”
时爷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犯错不怕,但是要长教训,以后不再犯就是了。这点儿钱你拿着用,不够了再说。”
时斐觉得眼眶酸胀,忍了又忍,才笑着说“爷爷您放心吧,没有金刚钻我怎么敢揽瓷器活我不差钱,昨天还有人来求我要投给我2ooo万,我嫌少都没答应。”
时爷爷一副“我不相信你少骗我”的表情反问“真的”
“不信您去问修远,挺出名的投资公司,名片还在我车上放着呢,要不我给您拿来看看。”
时斐作势要起身,时爷爷拦住他说“行了行了,既然这样,存折就先放我这,我一直给你备着,你要是缺钱随时来拿,千万别再干违法的事儿了。”
时斐离开前,站在小院的门口往回看。暮春的阳光洒在小院,石榴树抽出嫩绿的芽,绿油油的青菜将整个院子点缀成希望的颜色,石板小路曲径通幽,站在门口的二老慈祥的对他微笑、挥手。一切都很美好,一切都充满希望。
时斐回到基地,刚从电梯里出来,就听到争吵声,其中带着一点浦城口音的女声带着尤其刺耳。
何遇眼尖先看到了时斐,挥着手叫了声“老大回来了。”
大家便齐齐朝他看来,包括一个素未谋面的中年妇人,时斐端详了她一番,想必刚刚那刺耳的女声应该就是她的。
妇人的眼神亦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看来你就是管事儿的了”
时斐走近,居高临下的问“怎么了”
“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不过我也不怕再多说一遍。我在你们楼下住,下个月搬过来,我希望你们可以在这一个月之内搬走。”
她说话很不客气,言语之间也不乏鄙夷之意。
冯离在一旁也很干脆的拒绝“就不搬”
“那我就去法院告你们扰民”
“去啊去啊想告我们的又不止你一个。”
“冯离。”时斐低声喝住,冯离便乖乖的闭嘴,却仍然一脸的不忿。
时斐客客气气的说“这位阿姨。”
妇人一听,疾言厉色道“你叫我什么”
时斐笑了一下,客客气气的说“我们付了房租,当然有权利继续住下去,除非房东不肯租房给我们。如果您担心我们会吵到您,那您大可以放心,我们很安静,不会在房间内剧烈活动和大声吵闹,绝不会吵到您或者其他邻居。”
妇人冷冷一哼“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你数数你们多少个人,一七八天哪这么多人住在一起那还不要吵翻天了每个人在屋里走一遭就要七八糟啊,走路会没有声音吗还有厨房、厕所下水道流水的声音,啧啧啧”妇人夸张的说“简直要吵死了不行不行,你们必须得搬。否则我就告你们。”
妇人叽里呱啦说了很多,说话时手臂环着胸,下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其他人在一旁气的不行,时斐来之前,他们已经争论了很久了,这个女人战斗力贼强,一副尖嗓子恨不得刺破天际,要论说扰民,她的声音绝对更胜一筹。
“那就请便吧。”时斐仍然好声好气的说完,却话锋一转厉声道“何遇、石头,送客。”
“你不答应搬我是不会走的。”
何遇凉凉的说“你不是要告我们吗快去吧再晚一会儿法院该下班了。”
那妇人仿佛牛皮糖一样不肯走,何遇和石头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一直站在外围的顾南山忽然说“狗绳放哪儿了狗该溜了。”
石头低声嘟囔一句“什么狗”
南颂立刻踢了石头一脚,倚着门框说“你那狗可别出去转了,昨天刚扑倒一个大小伙子,还得给人家打狂犬疫苗。”
顾南山依然面无表情“有狗绳。”
何遇虚张声势的说“狗绳也不行,你这小身板根本拉不住它。”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一旁的妇人一听这里有恶狗,就有点儿待不下去了,眼珠子四处瞄着,一边往后退着。
“呜汪呜汪呜汪”
忽然一阵恶狗的叫声从屋里传出来,不仅妇人被吓得一个哆嗦,眼神四处乱扫,似乎是想确定狗的方位好确定自己的位置是否安全,那几声逼真的狗叫,就连瞎话连篇的几个人都差点以为家里真的养狗了。
顾南山仍然不动声色的说“它肯定想出去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