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名誉以及爸爸对我的看法,在他的心目中我可一直是一个听话又懂事的好女儿来着。倒不是我有多么的害怕他,实在是。。。。。。。和国中生不清不楚的纠缠着,连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如果是正常的交往,对方是家世清白为人老实的公务员医生之类,也用不着这么遮遮掩掩羞愧难当——哎,说起来我们这算是什么关系,根本连交往什么的都谈不上吧!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危机近在眼前,这个温泉民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再加上爸爸那种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搞不好一会儿就兴致勃勃的跑过来找我谈心聊天什么的了。被看到有穿着浴衣的陌生少年和我共居一室,那可就全身长嘴也说不清楚。也许,爸爸会用他的鬼手来惩戒我的不道德。。。。。。。
不要啊!童年那段回忆简直就是最最可怕的噩梦!我抱着脑袋无声的呐喊着。而那个罪魁祸,心血来潮突奇想的家伙则是装着没看见,自己拿了本书在翻动,似乎心情还挺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不现实,盼望着他可以主动提出: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去订一个房间好了。就是在做梦。小心翼翼的拉开门,左顾右盼确定爸爸不会突然从某个角落杀出来,我轻手轻脚的关上门,一口气朝着前台跑去——自己另外定一间房总可以了吧?要不是害怕爸爸起疑,我真想就这么一路狂奔下山直接回家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会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对不起,我们所有的房间都已经预定满了。。。。。。。”老板娘一脸抱歉的对我说。
这叫什么事情呀!明明还在九月又不是冬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来泡温泉?最近大家都得上了畏寒症不成。寒冷有什么不好,冬天最棒了。我恨夏天我恨温泉,如果有一天真的可以征服世界,一定要制定一个填埋所有温泉的法规。全世界的人都不准泡温泉。
双手巴着柜台,我不死心的问:“真的连一个空房间都没有了?随便什么样的房间都可以,哪怕是在露天搭的草棚都行。”
老板娘掩嘴轻笑:“哎呀,这位客人,您在开什么玩笑。虽然还是九月,山上的气温可是很冷的哦。看您一副很冷淡的样子,没想到意外的有幽默感。”
她笑得很开心,我彻底的无语,去你的幽默感,我很认真的!虽然这是生下来至今第一次被人称赞有幽默感,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马上就是下午了,再一转眼就是晚上。爸爸说了会来找我一起吃饭,万一撞上了怎么办?再万一他突然提议说要到我的房间里去聊天怎么办?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头皮阵阵麻,我急得在大厅里团团转。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既然很害怕爸爸跑来找我,那么先下手为强,我抢先跑到他的房间里去磨着不就完了?哎呀,真是太傻了。我只要一直缠着爸爸让他不要乱走,按照委员长同学的性格,他总不会出来找我,这样两个人基本碰不到,不就什么事情都不会生了。
想到这里我按照刚才的记忆一路小跑到爸爸所在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打开没有锁的门一看,里面空荡荡的,不过,倒是按照爸爸的习惯在行李周围布下了一圈结界。太好了!这不就是现成的空房间吗。想了一想,为了保险,我特地跑到前台去找老板娘借来纸笔写了一张便条。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自己准备和爸爸一起,有事情要说,拜托老板娘帮我送给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少年。虽然不认为委员长会在意我跑开不回去的事,交代一下总是应该有的礼貌。
“请问,那位少年是您的弟弟吗?”老板娘接过纸条,好奇的问,“感情真是不错啊,两姐弟单独来温泉渡过愉快的假期,对吧。”
嘴角一抽,姐弟什么的,除了都是黑头黑眼睛,她从哪里看出来我们长得很像?真讨厌,再一次被旁人提醒了我和他相差很多的事实,心里的那股罪恶感更重了。
“对,我们是两姐弟。。。。。。”自暴自弃的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否则要怎么样,告诉她,那是我未来的丈夫哟——可恶,我又不是他们家的童养媳!
“好的,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纸条亲手交到他手上。”
“那就真是麻烦你了,谢谢。”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吧。一松懈下来就觉得困意难当,没办法,这里太热了嘛,一遇到热气我就困想睡觉。打着呵欠回到爸爸的房间,还是没有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眼看见他穿惯了的那件外套丢在茶几上,真是,这种没有收拾的习惯走到哪里都一样。困得眼皮直打架,我干脆拖过那件衣服盖在身上,倒在榻榻米上,滚了几圈。房间里充斥着属于爸爸的的灵力,让我觉得很怀念,没过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即使是在睡梦里我也觉得好热,不舒服的在榻榻米上滚来滚去,寻找一块凉爽的地方。而且没有枕头也怪难受的。滚着滚着脑袋撞到什么东西,摸了摸,有点软可是又有点硬,也没想这么多,直接把头放上去。虽然不见得很舒服,可总比没有枕头好多了,更何况摸起来还凉凉的。于是我翻了个身,终于彻底的睡沉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很大的类似爆破的声音,还有女孩子的尖叫和不知谁的哈哈大笑。困难的睁开还是有点酸涩的眼睛,天色已经昏暗下来,我以为第一眼会看见天花板,结果只看到了一张颠倒的脸。
“咦?”
不是在爸爸房间里睡觉吗,怎么醒来看到的第一眼却是某人的脸,而且我还睡在他的大腿上?眨巴着眼睛,我觉得大脑有点死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醒了?”他淡淡的说,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的迹象,“整天抱怨睡不好,在其他人房间里倒是睡得挺熟的。”
“呃。。。。。。你是怎么进来的?不对,应该说你跑来干什么?”他显然是兴师问罪来的,立刻转移话题,我企图从他腿上爬起来。却被他很坏心眼的用膝盖夹住了头不让我坐直。
“讨厌,放开我的头,痛死了,你真无聊。”
手脚并用的挣扎着,他到底在想什么啊,怎么突然就和我玩起无聊的摔跤来。基本上,偶尔的有这种少年心我不反对,可是不要拿我来做实验,而且这里还是爸爸的房间。我拼命的想要起来,他死死的压住不许动,最后还是乱七八糟的滚成了一团。
“我可没有同意你擅自离开,你不要搞错了。”他用教训小孩子的口气说。
“放开我再说,不要在这里做这种事啦,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终于气喘吁吁的挣脱开,我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衣服,捆好松开的带子,刚刚收拾完,拉门就从外面被大力拉开。爸爸站在门外,疑惑的看着我和某人。
“神道,怎么跑到我屋里来了,还有这是谁,你学生?”
才松了一口气庆幸没有被抓到现场,下一刻心就又提得高高的。因为我那个热爱教育事业无比喜欢学生觉得全天下的学生都是好孩子的老爸,他居然作势要去摸委员长的脑袋。我捧着脸惊恐不已作呐喊状:“住手,不要摸!”
“啊?”
赶紧一闪身挡在他前面:“啊,那个,我只是想到很久没有见面,父女私下的交心不是也不错嘛,哈哈,哈哈。”
爸爸感动不已:“真的吗神道,自从你上高中之后就再也不肯和爸爸说心里话了,爸爸还觉得有点寂寞呢。”
眼角余光瞟见委员长的表情似乎越来越僵硬,急忙趁着他还没有作打开门用力往外推:“是啊,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就好好谈一谈吧,其实我有很多的人生感悟想要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