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顾自想着,连前方多了个人都不知道,眼见要撞到那人身上的时候,那人才忙道“小舒”
冷不防的,把阑珊吓得一哆嗦“葛、葛公子”
葛梅溪见吓到她了,很是过意不去“你、你没事吗我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我站在这里半天了,你总是没看见我”
阑珊抚着胸,好不容易定神“你怎么在这里”
朦胧的夜色里,她的眉眼越的清纤柔和了,更加恰恰好的撩动了他的心。
葛梅溪忽然后悔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可是当时她前去探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加上那份心意压抑了很久,一时竟是情难自已。
恐怕是吓到了她。
这几天他一直在懊悔,甚至早早命人传信给晏成书,也是个给老人家报备的意思,同时以备以后说破了好行事。
之前在宴席上看见她,葛梅溪几乎就神不守舍,什么花魁娘子万种风情的,他竟是一点儿都没看清楚,满心只是如何跟她道歉。……
之前在宴席上看见她,葛梅溪几乎就神不守舍,什么花魁娘子万种风情的,他竟是一点儿都没看清楚,满心只是如何跟她道歉。
好不容易看她离席,他立刻也找了个由头追了出来。
但阑珊却很不想跟葛梅溪相处。
面对一个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的男人,总觉着情何以堪,由身到心的不适,甚至还多了一份下意识的戒备。
她实在没有办法再像是以前那样心无芥蒂地跟葛梅溪相处了。
只听葛梅溪道“是万员外了请帖”
“我不是说这个,”阑珊一顿,“里头歌舞停了吗你为何出来了”
葛梅溪这才回神“我”终于他把心一横“小舒,之前、之前对不住,是我太冲动了。”
夜影里阑珊的脸刷地红了。
她庆幸这是夜晚,至少对方看的不那么清楚“不要说了。”她拔腿就走。
“小舒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葛梅溪想拉住她,却又及时缩手。
阑珊低声道“葛公子,这里不是说这些的地方。”
葛梅溪道“那,那我不说了,稍后散席之后我们再说好不好”
“散席后我要回家。”阑珊果断拒绝。
有什么可说的啊,她根本不想面对那件事,甚至连晏成书跟她说起都本能抗拒,何况是葛梅溪。
“小舒”他忍无可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
阑珊吓得一缩“放开我”
葛梅溪也很想放开,却实在是难以舍得“那你不许跑。”
“葛公子”阑珊生气。
“我真的没有歹意,”葛梅溪着急,“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说”
阑珊试图摆脱他的手,这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因为没有必要。”
“小舒,难道你,”葛梅溪有些心悸,“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我从无此心”
她狠狠地说了这句,忽然现自己的语气有些冲,对方好歹也是知府公子,若真的得罪了他
而且葛梅溪在听见她这句的时候狠狠一抖,就算夜色遮掩,她也能看清他脸上那瞬间受伤的神情。
忽然觉着不忍。
“葛公子,我只是想,你不要做这些无谓的事”阑珊将语气放的温和,却有些艰难的解释“您要知道,我、我也不想惹麻烦,您是贵公子,而我、我跟你很不同,我出身卑微无依无靠,我只想好好地安稳度日。不想另生波澜。您、明白吗”
葛梅溪的唇动了动,却没有声响。
“就算是我没有福气担得起您的喜欢。”阑珊将他的手慢慢拂落“对不起。”
她转身就走。
生怕葛梅溪追过来,阑珊提心吊胆走的很快,但是她多虑了,身后并无脚步声响。
廊下的灯笼光芒微淡,照着地上她的影子,孤零零的,有些单薄。
阑珊放慢了脚步。
此刻有个府内丫鬟经过,阑珊忙拦住她“姐姐,我看到葛知府公子在后面一个人不知是否喝醉了,你能不能告诉他的随从,让他们来接了去”
那丫鬟抿嘴一笑“是,舒监造,我这就去。”
目送丫鬟去后,阑珊长长地吁了口气明明她没做错任何事,为何心中却有一种负疚感。
她迈步往回走,脚步都沉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