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白榆出一声轻笑,他看着上官望舒紧紧捉着怀中人的手,笑容变得柔和了起来道:“你竟是问我这个?”
上官望舒看着怀中人的血目道:“难道要问你为何对自己如此狠吗?忘忧!”
箫白榆淡淡地笑着,微风吹过他的银,那双红目是上官望舒一直以来心中的牵挂,却想不到,十多年前一直牵挂的人,竟便是身边不知何时走进了自己心中的人。
他对自己悔恨过,为何心中有着箫白榆的位置,却仍然对忘忧有着难以形容的喜悦。
他有想过在心中永远把忘忧拒之门外,却在一场雨夜把这道薄如纸的门打破,走近了这个人,把这个人深深地拉进怀中。
可他独独没有想过,箫白榆与忘忧竟是同一人,一切的悔恨,便在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时风吹云散。
箫白榆向天长叹,着淡淡的笑容道:“忘忧。。。。。。这是我的名字吗?”
上官望舒微愣地看着箫白榆,面上写满了疑惑。箫白榆只淡淡地看着他怀中被他伤透的自己道:“看来,这个时候的我,是把前尘往事忘记得一干二净,但为何?”他扫视着忘忧的身体,那枚黑色的锁灵环便进入了他的眼中。他的脸上先是微愣,继而像是恍然大悟般吃笑道:“我懂了,原来如此,可你如此做又是为何?我的能力可是比你高得多。锁灵环,只能暂时把我的灵力与记忆锁住,并不能永远锁着,那到时候,你又要如何?”
上官望舒收起了愣着的表情,视线落在了箫白榆的红瞳上道:“这便是你的原貌?你为何此次前来,没有灵力的损耗?”
箫白榆出一声声轻笑道:“为何?我可不能告知于你。。。。。。不然,你可是要坏我大事的,就像我现在这样正在打乱你的计划一样。”他轻呼了一口气喃喃道:“如此看来,我要比你多走一步,干脆比你早个千年便好了。”
他的脚下浮现起黑雾,风中由下至上卷起了他银色的长,他透着渐厚的黑雾看着半跪在地上搂着忘忧的上官望舒,那种眼神带着一种柔和的温度。他的嘴角微扬,双眸微弯,于黑雾把他完全裹在其中时,淡笑地道了一句:“Takecare。”
第五十二章白纱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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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于林中的二人而言过得特别漫长。
忘忧腹中伤口的血已止,伤口也愈合了起来。可肩上与双眼上的伤却依旧血流不止,显然这两处皆为樱序所伤。
自忘忧离开上官望舒的卧房后,他便一直处于忐忑的状态,总感觉忘忧有些什么没有与他道说,仿佛像他这般离去,并非如他所说般,是回去歇息。思前想后之下,他还是远远跟着忘忧来到了林子。
他与忘忧的距离本便甚远,又特意屏敝了气息,且自他得到了宗卷之力后,功力便不能同日而语,故若他有意不让人现,即使像箫白榆这样的绝顶高手,还是难以现他的接近,重要的是,他于箫白榆与忘忧而言,是随意能靠近的人。
待他看见忘忧时,已是被箫白榆以樱序钉在地上,情急之下,只能以藏在靴中的匕畜力飞出,风驰电击间来到了箫白榆的跟前,看见了箫白榆原本遮盖在黑布之下的容貌。
他从没有想过,箫白榆与忘忧有着一样的容貌,也从没有想过,箫白榆便是忘忧,忘忧便是箫白榆。心心念念十六年的人,便是自月余前,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且已互倾心意之人,那种心情,已不能用惊讶来形容,只能说,命运,总是冥冥中已安排好。
他搂着忘忧的身躯没有变化,视线一直落在他的面容上,只他原本已淡下的神情,在忘忧轻皱双眉时变得紧张起来。
时间已过去了接近一个时辰,灵力注射器的药力已渐渐减弱,忘忧身上的反噬也越明显起来。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嘴角漫出了鲜血,痛苦地捉着上官望舒的衣袖,口中不停出悲鸣之声。
上官望舒不知道忘忧此时是醒来还是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只紧紧地捉着他伤痕累累的身躯,让他的力量泄在自己的身上,任由他的指甲陷入他的血肉,在他的身上咬着一道又一道的血口。这些伤痛对比忘忧现在承受着的,根本是微不足道之事。
上官望舒紧紧地搂着怀中的人,在他耳边痛声道:“你为何对自己也下如此狠手,你是有多疯!”
忘忧的切肤之痛,落在上官望舒眼中便是心如刀绞。他紧紧地抱着,搂着,心痛着。世人的爱别离苦,眷眷之心,也便是如此。
上官望舒以外袍裹着忘忧,把他背到背上,一直走回隐王府。府中的门卫远远看见自家的新王爷背着一个人回来,虽然目怔口呆,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弯下腰来,替他打开了大门,让这二人步入其中。
上官望舒没有停下脚步道:“让云帆来。”
“是!”
上官望舒径直地走到了他的卧房,把忘忧轻轻地放在床上,把他的袍子扔在地上,替他脱了靴€€,解开满布血污的衣裳。远远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快地脱了靴子坐到床上,把床帐落下,那脚步之声便刚好进到屋内停住道:“王爷。”
云帆看见了床边有两双放得凌乱的靴子心中不禁奇怪,帐子内却传来了上官望舒的声音道:“忘忧受伤了,你让下人取些热水纱布来。”
云帆面上露出惊讶之色,可他知道,现在要的,便是听从上官望舒的吩咐,让下人打点,云帆也意会到上官望舒有言外之意,便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忘忧受伤之事,故他只让下人打点着热水与纱布,却不让下人内进,只在门外把这些东西接了,便让那些人回去,自己则来回走了几次进到了充满着血气的卧房之中。
轻纱依旧落下,上官望舒一直在轻纱之内替忘忧脱掉身上的脏衣,替他清理伤口,那肩上的伤口实在深得见骨,眼睛上那一刀而过的划痕也狰狞万分,让他拿着布了血污白布的手不禁收紧了些。
他把那些血污都清理干净,忘忧胸口上的那道淡红色伤疤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记得,十六年前,箫白瑜被黑袍神秘人救下之时,也是被上官子明的剑,刺进心脏,那神秘人曾经道说过,鬼族诛心必死。忘忧胸口的那道疤痕,便像极了被剑穿心所致,或者便是那时候落下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