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萝抬头。
手指顺着餐盘外沿滑动,指尖泛白,“阿姨,你宝宝哭了。”
“哎。”女人勉强笑笑,又“哎”了一声。
“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陈萝,草头萝。算命的说我命不好,取名要贱,本来要叫陈小草,舅舅取的草头罗。”
女人动动嘴唇。
有些激动,“怎么命不好,能上A大,肯定好命的。”
腊月生的,那么难熬的冷天都活下来。
怎么可能命不好。
小孩从儿童椅翻到地上。
哭得更惨了。
服务员过来扶起,急忙喊道,“谁家小孩,家长呢,怎么能把孩子单独丢这?”
贵妇夹着钱包匆匆过去,不时往这边看。
脸上松弛的肉抖了抖。
仿佛要哭。
“你还记得我……”
许一暗起身,问道,“还吃吗?”
椅子划拉出尖锐的响声,盖过了妇人带着哭腔的声音。
陈萝看他一眼。
“不吃了。”
大家收拾东西起身,有点鸡皮疙瘩,“太诡异了,这人不会脑子有毛病吧,一个劲盯着陈萝看。许一暗你发挥点作用,不要关键时候当缩头乌龟,真是的。”
“你肌肉白长的啊?”
“到底行不行?”
高中室友们脑补陈萝凄风苦雨,许一暗缩头缩脑,越说越暴躁。男生拎着所有人买的东西,大包小包跟在后面,护着陈萝出去。
一句话没反驳。
哭闹的小孩,慌乱的妇女。
陈萝似听到脚步追赶。
略往后看
χsyμsんμщμ。cом(xsyushuwu。),眸光触到他的臂膀,浑身一震,当即收回。
不再看。
水晶蚕蛹似的玻璃房。
嶙峋古怪的沙漠植物矗立在高高矮矮的小坡上,陈萝盯着仙人掌开出的花,奇怪道,“仙人掌会开花吗?”
这浑身带刺的植物,竟然能开这么大的花。
好妖艳。
他侧身让后面的人,“还会结果。”
陈萝不可置信。
“我家养的怎么不会?”
许一暗余光锁着后方,漫不经心道,“品种问题,往前走,那边应该有结果的。”
几个小姑娘探头往前,没找到长果子的仙人掌,倒是看到擎天柱一般的超长单株。
“这得有十几米吧,我吓到了……”
“啊这,好长好粗。”
名叫量天尺的巨型仙人掌,高高俯视众人。
陈萝不知怎的,盯了下身后人的裤裆——他的东西大起来,硬出形状,真的很像在裤子里放了条棍子。
跟这量天尺异曲同工。